4、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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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透明的雪墙透着光亮,火塘里的火烧得旺旺的,临时居所里明亮而温暖。当然,这‘温暖’是相对的,与大家有暖气、空调的家相比,这五、六度的温度是寒冷的,但相比于居所外的零下十几度,却又显得异常的温暖。
在旺旺的火塘旁,宋丽丽专心照看着已经苏醒的巴尔思、周德祥,一会儿端着碗给巴尔思喂点汤水,一会儿拧个热毛巾给周德祥擦擦额头、嘴角,忙忙碌碌地一点都不得歇,火塘火焰的炙烤加上劳作的发热让她的脸红扑扑的放着光彩。

巴尔思、周德祥这是第二次醒来,他们第一次苏醒是下午1点左右,喝了点‘飞龙’汤,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这次醒来,他们气色好了不少,不再惨白,有了些许血色。他们都是内伤,吐了不少的血,没有医疗设备,不知道他们受伤的部位及伤害的程度。这次醒来,都明显有所好转,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李卫东还在危险期,一直昏睡不醒,直到2点20分才有所反应,但神智不清,2点半时又开始发高烧。在机械师刘帅的指导下,张泽华在直升机上找到了一个急救箱,急救箱里有十几袋生理盐水,还有50支装青霉素、先锋霉素各一盒,以及其它常用药。考虑青霉素可能过敏,大家一致表决用4支先锋霉素给他输液,事急从权,只能死马做活马医。还好,输液后体温得到控制,看来用的药有效,让大家生起了信心。

肋骨受伤的刘帅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已无大碍了,虽然还不能进行幅度较大动作,但说话已经不受影响了。不过现在他倚着崖壁半坐半躺看美女,嘴巴是用不上了,此刻他恨不得把嘴巴也变成眼睛,最好是透视眼,好看得更真切些。

刘帅27岁,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安人,但长着一副上海人的像貌,是个切切实实的小帅哥,但他的帅与张赵二人充满阳刚之气的‘man’不同,是一种略带奶油味的‘酷’。1.76米的身高在东北不算高,但身材匀称,眉目清秀,瓜子脸,薄嘴唇,高鼻梁,眼睛不大,但聚光有神。平时酷酷的,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一见到美女就两眼放光,从不避讳别人的眼光,眼神大胆、热烈而专注,一副要用眼睛把人吃进去的神情。别人都说他好色,他给自己的定义是‘好而不色’。当你以好色评价他时,他也不会生气,而是对你说:“我眼睛大大方方地欣赏着美女,嘴里赞美着造物主的神奇,心里满是爱慕、景仰、崇敬,内心无一丝亵渎,是小人行为,君子风范。就像看**画,大大方方以艺术家的眼光欣赏没有什么好批判的,那种当面不敢正瞧,私下里却抱着意淫的人才应该鄙视。”然后以一种周星驰的眼光上不打量着你,再缓缓地补上一句:“你不是后一种人吧?”

火塘边温度较高,一直在那忙活的宋丽丽脱去了大衣和毛呢军上衣,露出一件绛红色圆领羊绒杉,羊绒杉弹性十足紧紧裹着身上,张显出凸凹有致丰满圆润的S型曲线,展现出一种强烈的性感美。刘帅当然不会让迷人的风情白白地随着时间流逝,怎么也得用眼睛把此情此景搬到脑子里。

门洞口人影一闪,张泽华弯腰半蹲、半跪地由外面走了进来。正在给周德祥测体温的宋丽丽回过头来微笑致意,却发现张泽华看着她的身后露出诡异的笑容。忙回头观望,迎面而来的是刘帅灼热迷离的眼神。宋丽丽并不在意,反而送给刘帅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看美女!不可以吗?你有什么好笑的?”发现异样,刘帅的视线离开了宋丽丽的迷人曲线转到了张泽华的脸上。“美人本来就是让人看的,不然美女干麻要打扮得那么漂亮,不就是为了从别人惊羡的目光中得到自我满足感吗?再说,不让人欣赏的美人,就像藏在匣子里的珠宝首饰,不能体现应有的价值,那真是极大的浪费。”刘帅脸不红,心不跳,说得理直气壮。

“我才不敢笑你看美人,我只有佩服你的运气。你看美女,居然看活了二条人命,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见宋丽丽看向自己,一副愿听端详的神态,张泽华继续说道:“你要是不看美女,你会怂恿着周德祥和你一起走出驾驶室到舱门口看我们几个和尚索降?出事时你们要不是正好在机舱门口,你还能有命在这悠闲地看美女?”

“还真是这么回事!谢谢你的鼓励!我以后一定把看美女这项神圣事业做得更好,并且发扬光大,以整救全人类。”刘帅表情慎重,煞有介事。

“你们别这么逗好不好?说正事,你进进出出的干什么?”宋丽丽转移话题。

“我刚才一直身心不宁,怕震宇有什么事,想往南去迎一迎,但又担心你们的安全,所以拿不定主意。”现在都3点了,出事8个小时,按理救援人员早就应该找到他们了。就算是黑匣子坏了,不能确定他们的具体方位、地点,救援人员也应该顺着他们飞行的航线找到他们。直升机的航线是大队部制订的,没有理由不知道。张泽华刚才一直在外面转悠,晴空万里的天气,如果有救援飞机,肉眼就能看见,何况他手上还有望远镜。张泽华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呢?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看来只能等震宇回来了。

“这里一堆枪,还有什么好怕的。”刘帅指了指旁边张泽华归拢起来的小分队武器,

“你们打过手枪吗?”张泽华拿起一支手枪,退下弹夹,又检查了枪堂,确定安全后递给刘帅。

“这不是92式吗?我用92式打过好几次靶,我们机组配了3支应急防卫,5.8毫米20发弹夹,由牺牲的驾驶员老王保管,等会你到驾驶舱找找,别丢了对组织不好交待。”刘帅做了一个上堂的动作,然后据枪瞄准。

“好的,我等一下就去找。不过这不是92式,这是06式微声手枪,使用5.8毫米微声弹,20发的大容弹量双排双进弹匣供弹,在50米距离内对2头盔钢板加25亳米厚松木板的穿透率是100%,只装备于侦察兵及其他特业人员,御下消音器和92式用法基本相同,打过92式用06就没问题。”张泽华刚想把弹夹也给刘帅,想了想又把手枪收了回来。

“不行,你一个修飞机的没摸过几次枪,误伤别人或自己就更麻烦了!要不我这样,我在外面用雪把门洞封起来?你们最多也就在里面呆1个小时,1个小时后我们肯定能回来。”张泽华看向宋丽丽和刘帅,征求意见。

宋丽丽刚想答应,突然,张泽华肩膀上的对讲机里传出一阵杂乱的噪音声。张泽华连忙钻出门洞跑向山涧中央的开阔地带,宋丽丽也穿上大衣紧跟了过去。

“喂喂……听到吗?请回答。”对讲机里传来赵震宇的声音。

“听到了,联系上总部吗?完毕。”

“我现在你南方1200米处,将在6分钟内回营地。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我们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现在是1903年11月14日,不会有救援,明白吗?完毕。”

“另一个时空?1903年?我不明白,再同复一遍,完毕。”张泽华有些糊涂,一边宋丽丽也满头雾水。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只一句话:‘我们穿越了’,再同复一遍:‘我们穿越了’,‘穿越’知道吗。完毕。”

“穿越!”张、宋两人四目相对,非常震惊。这时南方传来了急速的马蹄声。两人同时转过头,只见远远地一架雪爬犁和十几匹马急速驰来,在他们的视线里慢慢放大,好一副壮观的场面,两人都愣住了。

晚饭后,临时居所里充满着一种怪异的氛围,姜瑛在左侧远端倚着崖壁守着昏迷的大哥孟飞,不时地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向右侧围在一起的一群人。这群人穿着谈吐与他接触过的任何人都不同,特别是那个漂亮女人,在男人堆里一点都不忌讳。不过这些人对他们很好,又热情又有本事。他们把一个带着长长管子的针刺进大哥的手臂,把装在小包包里的药水慢慢滴入大哥的身体,起初他很担心,但看到旁边有一个人也这样,就放心了。这些人还给他们上药包扎伤口,那伤口包扎得真是妥帖,依兰府的郎中都没有这样的手艺。特别是那个姓张、叫什么华的大个子,拿刀割开他大哥的伤口,用一个长长的小夹子夹出子弹,然后再用针线缝起来,那是眼不眨、手不抖。对了,他是不是洋大夫。想到这,姜瑛禁不住多看了张泽华一眼,眼睛里全是星星,景仰之情如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不知道当他了解到张泽华把他大哥当作‘白老鼠’,他会是个什么心情。

不过现在这帮‘穿越者’可没有心思管别人在想什么。他们现在都傻了,脑袋也不够用了。除昏睡的李卫东外,包括躺着不能动弹的巴尔思、周德祥在内,都瞪着眼睛听赵震宇讲着事情的经过。

“……虽然我把光球、坠机、野生动物大量出现、消失的农场和公路、这群人的装扮、使用的武器、物品及那张当票等联系起来,已经判断出我们穿越的可能。但听到姜瑛说出1903年11月14日的时候,我还是不能马上接受,我的脑海好像短路了,先是凌乱如麻,然后是一片空白。就好像你们现在的情形。”说到这里赵震宇停顿一会儿,眼睛从一张张茫然失措的脸上扫过,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回来的路上我向姜瑛了解了一下这个时代的情况,他没什么文化,对天下事漠不关心,掌握的情况不多,能提供的国内情况也就是:现在是光绪三十年;9年前北洋水师败给了日本,大清赔了很好钱;4年前闹义和团,来了八国洋人,大清又赔了好多钱;现在的黑龙江将军是达桂。这些情况与原时空同一时期的历史相同,因此我判断:这个时空与原来的时空不是平行关系,而是先后关系。这就意味着在原时空碌碌无为的我们在这有大展宏图的机会,因此,我认为‘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我们要想的应该是如何在这个时空活得更精彩、更有意义,而不是怨天忧人,沉湎于原来的时空里。”

“‘既来之则安之’,说得好!。”张泽华第一个从迷茫中反应过来:“虽然我们原来处在科学昌明的时代,但在自然力量面前我们还是苍白无力的,只有顺应才是生存之道。神秘的自然力量把我们送到了这个时空,我们无法逆转这个事实,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赞同震宇两个时空先后关系的结论,我们有机会改变历史,我们应该庆幸而不是失落,我希望大家坚强起来,抛弃过去,正面未来的挑战!”张泽华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右手。大家也好像想通了,沉闷的气氛被打破,大家相互击掌庆贺、打气。

“原时空中国尽受西方列强的压制,一个南沙也要看老美的脸色,这次有机会我把东南亚给占了,再到中美洲扶持几个小国,没事逗老美玩玩。”刘帅非常兴奋,有此得意忘形。

“到武昌起义还有七、八年的时间,我们得做好准备,到时最次也要占了东北和蒙古,不但不给张学良他爸机会,外蒙古也要牢牢抓在手里。”21岁的巴尔思是包头人,母亲是蒙族,这时他想得最多的是蒙古。

“我回不去,老婆、孩子怎么办?”周德祥来自海南岛的万宁某华侨农场,短小清瘦,微微凹陷的双眼深遂有神,典型南海沿海人形象。他32岁,是七人中年龄最大的,也是七人中唯一结过婚的人,沈阳家中有恩爱的娇妻和三岁的儿子。

看着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疯狂,疯疯癫癫的一群人,姜瑛一脸的茫然。

瞧见姜瑛憨憨的模样,张泽华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问赵震宇:“了解姜瑛他们的情况吗?能不能争取过来?”

“姜瑛、孟飞他们有5个来自山东的异姓兄弟,人称山东五虎。大虎就是孟飞,讲义气,深得几个兄弟的爱戴;二虎陈开明,读过私塾,人称秀才,军师角色;老三孟扬,是孟飞是亲弟弟,就是死的那个。他们都是山东掖县人,一起当过中东路筑路工人。四虎杨铁林,五虎姜瑛,都是黄县人,做过木匠,二人是师兄弟。五虎原是牡丹江老爷岭的胡匪,孟飞是二当家的。三年前大当家的去世,孟飞为不伤兄弟和气放弃上位的机会,带着五虎在汤旺河上游落草,现在手下有五六百人,控制着一个金沟。五虎与三姓城的美国人戴维斯有来往,这次他们一行九人外出就是到三姓城会戴维斯,目的是把金子换成美元,并购买一些武器。没想到半路遭到梨树沟山寨胡匪袭击,在四虎杨铁林和姜瑛的二弟姜玮及3个护卫的掩护下,孟飞、孟扬、姜瑛和姜瑛的三弟姜珏四人突围出来,在大丰河与汤旺河的交汇处又遭到埋伏,三虎派姜珏回去报信,引着坐地虎进入大丰河,后面的我刚才都说了。从姜瑛的言行来看,争取五虎问题不大。”

“何以见得?”刘帅接赵震宇的话问了一句。

“就冲他一言九鼎。”赵震宇指了指火塘边的一个口袋:“只因为他说过救活了他大哥,金子和他都是我的,孟飞伤情刚稳定,他就把金子都拿了出来。”

“这么多金子!”宋丽丽打开袋子,被满袋子的金子吓了一跳。“你要人家这么多金子不是很合适吧?”

“我试了一下,沙金、金条、狗头金加起来得有20多公斤。我到想还给他,可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一口钉,说了就必须算数,不然没法做人。’还说他大哥伤好后,就过来跟我。”赵震宇有些无奈地说道。

“在这乱世,有一个忠义的义士做小弟你还不知足,真是没天理了。”见赵震宇一付得了好还卖乖的神情,刘帅很是不屑。

“那就和他们摊牌,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王佐、袁文才’……”张泽华边说边把视线转向姜瑛,一下愣在那。发现张泽华的异样,大家都转头察看,只见姜瑛耳朵紧贴崖壁细心听着什么,一脸的紧张神色。

“有人来了!给我枪。”姜瑛没有在意大家惊异的眼神,说了一句,然后一瘸一拐地冲向门外。赵震宇把二支驳壳枪抛了过去,操起自己的狙击步枪跟着姜瑛冲了出去。

“你们把火灭了,呆在这别动。”张泽华一边给刘帅、宋丽丽、巴尔思、周德祥分发枪支一边吩咐,然后带枪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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