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云里雾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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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云里雾间
我缓缓地转身,看着艾伦手里的那件嫁衣,我心里着实是在抗拒着,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艾伦说道,“艾伦老奶奶,我可以不可以不穿?”

“你说呢?”艾伦看着我,一动不动,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我真的不想穿。”我皱着眉头,看着那件嫁衣,我的心里一阵发毛,我本能地抗拒着,不想穿那衣服。

“相信我,你穿肯定会很漂亮的。”艾伦枯老的手把那件红色嫁衣递到了我的面子。

我看着那嫁衣,久久不敢伸出手去接。

“你真不想穿?”艾伦再次问我,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感觉我怎么回答都不是,我宁愿就这样走出去,总比穿着那诡异地嫁衣出去要好。

如果回答不穿,艾伦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麻烦,真的没有精力再折腾了。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再次咒骂着程洋,“程洋,你这个挨千刀的男人,你怎么不喝酒喝死了呢?我这样叫你你都没有反应,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我气急败坏地在心里骂着程洋,程洋就和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是进不来这里的。”也不知道是阿丽听到我心里的话了,还是说着那些欺负的流氓,她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谁?”我假装不知道,抬起头看着她。

艾伦把嫁衣塞在了我的手里,转身留下了一句话,“你今天只有穿着这件衣服,才能走出去。”

我自知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我只能接受这样的威胁,不就是穿衣服嘛,我只要把他当成普通的衣服不就好了吗?

可是,关键是,我的心里还在发毛,我要是穿上去,会不会就会被鬼附身啊?我可不希望这样,我记得那次在苗寨就差点被鬼附身了,到现在我还觉得亏欠白飞的呢。

“艾伦,这件衣服我可以不穿吗?有没有别的?”我试探性地问着背对着我的艾伦。

艾伦突然转身看着我,与其说她面无表情,还不如我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表情,她满脸的皱纹,只用她那只可以动的眼睛看着我。

“我穿,我穿。”我被她看的全身起着鸡皮疙瘩,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立刻答应着。

“相信我,你穿的肯定会比在电影穿的好看的。”那声音比较苍老,也比较深远,我听着怎么感觉从地狱上来似的。

“那不是我。”我本能地抵赖着,这个时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你以为我瞎了就不知道了?我眼瞎心不瞎。”艾伦向我更加逼近了一步,我害怕地用嫁衣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以为她要对我干什么。

“你身上的气味和这件衣服上的一样的,你以为我没认出来吗?”

见艾伦没有继续下面的动作,我的心也安了下来,“好吧,我承认,难道我就要在这里穿吗?”

“当然不是的,在这里怎么可能给你穿呢,让外面那些人免费欣赏吗?”艾伦说完转身往里面走去。

我和艾伦站着的地方是屋子的门口,我转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在黑暗里,总是有一些眼睛盯着我们看。

我吓得想要跟上艾伦的脚步,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想要移动脚步,那双脚就好像不是我一样的。

“你确定要免费给他们欣赏?”艾伦见我没有跟上去,转头看着我。

“不,不是的,艾伦,我只是走不动了。”我结结巴巴地回答着,生怕她会让我就在这里换衣服。那样的清白,我的贞洁不是都没有了吗?

“你不要害怕,我是不会害我的亲曾孙女的。”艾伦突然说道。

她的话让我为之一怔,亲曾孙女?什么时候,我成了她的亲曾孙女了?

“艾伦老奶奶,我知道你年纪比较大,但是也不至于要认我做亲曾孙女吧?”我皱着眉头。

父母生我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我有个活着的曾祖母啊,而且我连我的祖母都没有看到过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每年清明上坟的时候,才看到那照片的。

“我不会记错的。你就是我的曾孙女。”艾伦十分肯定,“你的后背上是不是从小就有一块巴掌一样的胎记?”

我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后背,我小时候后背上就有,那的确是一个小巴掌模样的胎记,爸爸告诉我,那是家族遗传的,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去了表演学院,看着别人的后背都很光滑,于是我就大着胆子在后背上把那块胎记刻成了一朵玫瑰。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地问着,照理这个事情我谁也没说,这么多年了,我连我妈妈都没有说过。

“我就是知道,你就说你是还是不是吧?”艾伦看着我一动不动。

“你真的是我的曾祖母?”我再次问着她。

“如假包换。”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是有特殊的原因,我要守着这里,为我自己赎罪。”看艾伦的样子,好像很悲伤。

“赎罪?”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艾伦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是的。”艾伦不在看我,转身对我继续说道,“你还是快点换好衣服把,放心好了,是不会伤害你的,”

有了这层关系,我自然是很放心的了,我快步来到了房间的里面,一点也不害怕,我站在那里,脱了自己原来穿的衣服,那衣服穿在我的身上确实很漂亮,款式虽然有点旧了,但是我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所以那衣服穿着就好像是天仙一样的。

“我果然没有看过,你确实穿着漂亮,这衣服就送给你了。”艾伦很满意看着我。

“不,不用了。”开什么玩笑,这件衣服我都知道了来历,我还要干嘛?我脑子又不傻。

“一定要收下,这个是我给你的唯一的东西。”艾伦说着转身,留下了我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

我还想拒绝,刚抬起头就看不到艾伦的影子了,我还在想着这离开的也太快了吧,而且我还准备问她我要在哪睡觉呢,看来又没戏了。

我无聊地在屋子里走着,随便翻着书架上的书籍,那些书上记录的一些古老的文字,我看都看不懂,我随手翻了一下,又放回去了。

我正处在无聊的时候,在屋子里随处转了一圈,突然一阵很优雅的二胡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随着那声音一直走着,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一路上我也感觉不到害怕。因为艾伦告诉我,这里的人都是好人,他们也是可怜之人,所以都是住在这里的。

他们看着我的样子很是害羞,我知道自己很美,他们因为自身都有残缺,所以对我有些顾忌。即使我很友好地看着他们,对他们笑着也没有能改变他们对我的戒备。

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拉二胡的人,我慢慢地走进去,这样的二胡技术在现代肯定是大师级别的了,我小时候对这些乐器就很有兴趣,我想向这位大师学习一下怎么拉二胡。

我站在那里半天,那个拉二胡的也没有发现我,他一直闭着眼睛演奏着,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一曲演奏完毕,那老人想要收拾东西准备睡觉。我一直这么盯着他,他都没有看到我,我觉得很奇怪。

于是我问道,“老爷爷,你这么快就要睡觉了吗?”

“你是谁?”拉二胡的老爷爷抬起头看着我,我立刻发现他看着我的放向好像有点不对劲。

“老爷爷,你看不到我?”我弯下腰,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摇晃着,一边问着。

“是啊,我已经瞎了,已经瞎了好多年了。”老爷爷叹了一口气,口气里有着无尽的悲伤。

怪不得他看不到我呢,原来是个瞎子。我在心里暗想到,其实我还是很同情他们的。

我问他,“老爷爷,你拉二胡的技术这么好,为什么不上去呢?这里那么阴暗潮湿,怎么能够呆的下去啊?”

“不行啊,小姑娘,我不能上去啊,上面的世界才是人间的地狱,而这里虽然穷了一点,但是却没有人欺负人的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之间很是有爱,我不想上去。”拉二胡的老爷爷立刻解释道。

“为什么啊?”我不解,这里明明就有那些地痞流氓的,为什么他还说上面的世界一点也不好?我可是很想回到上面的世界去的。

“你有所不知啊,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可怜之人,他们都是艾伦收容的被上面的世界遗弃的人,那里才是人间地狱,而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人间天堂。”

“可是这里能住吗?”我再次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不能?这里的人都非常的友好啊,虽然穷了一点,但是一点也不影响我们正常的生活,我们之间不需要金钱的交易,金钱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奢侈的,不需要的。”他微笑着告诉我,似乎对这儿非常满意。对他而言,人间才是肮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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