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禁忌却恣肆的爱
苏晓晨一月一次的两天假期到了，苏冬照旧亲自去学校接他，远远的望见苏晓晨背着书包走过来，见到苏冬冲他挥手便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苏晓晨看到黎奥斜靠着车低头点烟，脸色僵硬，所有的笑容都瞬间褪去。
“马上要开车，不准抽烟。”苏冬上前一步，把刚刚点着的香烟从黎奥的嘴里抽出来踩灭。
“不是第一次见了，你好。”黎奥挑挑眉毛，对苏晓晨略一颔首，表情中带着几许嘲弄。
无论苏冬承认与否，他都坚信自己的眼睛与直觉，苏晓晨对苏冬的感情绝对不像她自己片面认为的那么单纯，他必须做点什么，让这小鬼知难而退。
“他怎么来了？”苏晓晨的脸上没有丝毫暖意。
苏冬有些尴尬的隔到两人中间，低声解释道，“先上车，一直没机会跟你说，我们搬家了，到家后你洗个澡，吃完饭，然后我再把来龙去脉讲给你听。”
“你和他住在一起？”苏晓晨眸色一暗。
“胡说什么啊，当然不是……”苏冬摇了摇头。
“你这个当然不是听得我非常不爽。”黎奥的声音凉凉的从一旁飘来。
“好啦，司机先生，请上车。”苏冬不由分说的把黎奥塞进驾驶座。
苏晓晨站在原地，眼看着苏冬和黎奥见亲昵熟稔的互动，只觉得周身如置冰窖，苏冬的笑容明晃晃的就在眼前，却突然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
“发什么呆，上车。”苏冬拉过苏晓晨，把他塞进汽车后座，然后把他又往里推了推，“你往那边挪一下，我也要坐。”
“你敢！”黎奥扭过头来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苏冬沉下脸来瞪着黎奥，面前的纸老虎顿时偃旗息鼓败下阵来，挥舞着小白旗乖乖求饶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你坐前面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苏冬吃软不吃硬，笑着改坐到副驾驶，车子发动，黎奥单手打转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牢牢的攥紧苏冬的手，一刻都不肯松开，这是两人情浓时惯有的亲昵举动，苏冬不疑有他，完全没注意到黎奥轻轻瞟过后视镜，淡定微笑着观察苏晓晨的反应，而苏晓晨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苏晓晨凭着模糊的记忆认出了当年帮忙救出苏冬和他的唐卡，知道苏冬现在与她住在一起，面色略有缓和。唐卡待他极为亲近照顾，提前命厨师烧了一桌子满汉全席为他洗尘，并且整晚都不动声色的把各种山珍海味往他面前推。苏晓晨心头的郁结却远远不是一顿佳肴可以纾解，他的余光完全无法自控的瞟向身旁的苏冬和黎奥，两人当着他人的面自然不会逾矩亲热，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间的默契早已经深入骨髓，他知道她吃什么过敏，她了解他习惯全部吃完再喝汤的琐碎习惯，两人之间的互动仿佛跨越了十年的空白，让苏晓晨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生生的疼。
这顿饭，苏晓晨吃得兴致缺缺，味同嚼蜡。饭后，他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苏冬一再坚持的跟了出去。黎奥正好有事要单独问唐卡，便没有阻拦。
苏晓晨盯着路灯下自己和苏冬的影子，时而并肩，时而重叠，苏冬的高度刚好到他前胸，只看影子，忽略到十岁的年龄差和那无法逾越的伦常关系，仿若绝配。
“我想要和黎奥……重新开始。”苏冬深吸一口气。
“你是在通知我？”苏晓晨皱了皱眉。
“我……”苏冬被噎住了，她只当做这是一次类似朋友间的谈心，从没想过拘泥某些字眼的使用，她想否认“通知”这样的说法，因为它隐隐透着一丝不尊重的潜台词，但一时之间她却又不知道应该换成什么才比较合适。
“放心，你不用担心我，我在家的机会很少，明年高考后又要升入大学，我不会是你重新开始幸福生活的阻碍。”
苏冬脚步一顿，这才听出苏晓晨语气中的不快，她强压心底的莫名和委屈，说：“你从来都不是我幸福生活的阻碍，而是一部分，我们相依为命走过这十年，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你现在大概还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所以还无法体会和理解这种心情，我……”
“对，我没体会过！”苏晓晨的情绪突然爆发，“你想要干什么随便你，没必要征求我的意见，更不需要这样煞有其事的通知我！”
“那你希望我应该怎么做，跟你和晓妍都不需要有任何交代，找一个或许你们无法接受不能共同的生活的人？我是你们的妈妈，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才不是我妈妈！”苏晓晨狠狠的丢下这句话，转头便狂奔而去。
唐宅内，唐卡刚刚哄完一双儿女入睡，看到黎奥站在孩子卧房外，显然有话要和她讲，于是笑了笑，说：“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想问你一件事。苏冬说，五年前你曾经救过她一命，我继续追问当时的情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多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是在哪里遇到她的，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她身上有太多问号，我早就想搞清楚了。关于苏晓妍的父亲是谁，苏晓晨为什么会跟着她，那五年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她一个字都不肯说，据我所知，你、我二哥祁孝礼还有苏晓晨，应该是仅有的知道内情的人，苏晓晨一副我跟他不共戴天的模样，我二哥的铁嘴更是油盐不进，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你这里还值得我做做努力。”
“对不起，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唐卡淡淡一笑，“你想要的答案，大概只有在适当的时机由苏冬亲口告诉你了，我们都是外人，没资格嚼人舌根。”
“也是。”
“苏冬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唐卡话中有话，眼神变得渺远飘忽，似是陷入了回忆。
唐宅和方宅毗邻，苏冬对周围的环境及其熟悉，但苏晓晨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害怕苏晓晨迷路，于是走街串巷的寻找，终于在街心公园的秋千上看到了他孤零零的身影。
过往的经历让苏冬最恐惧的就是苏晓妍和苏晓晨走失，只要他们稍微不见片刻她就会神经过敏到几乎发疯，她害怕曾经在她身上发生的悲剧也会在他们的身上重演，方才找不到苏晓晨的时候，她甚至急得哭了出来，这下找到他，心虽然安定了下来，但方才所有的紧张慌乱都瞬间转变为怒火喷薄而出。
“你疯了是不是！你根本不认识路，身上没钱没手机，就这么一个人跑开，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苏冬像是疯了一般的扑上去，几乎歇斯底里的怒斥道。
心底的伤，不触碰便仿佛根本不曾存在，但一旦触及某个开关，就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会让她轻而易举的失去控制。
他第一次见到她哭，而且是为了自己。
整颗心揪了起来，双手几次抬起又几次落下，终于小心翼翼的环住她的肩膀。
草丛中伸出镜头，选取了暧昧的角度，然后将这一幕定格。
“对不起。”依然是苏晓晨道歉。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生活中突然多处一个男人，我不会逼你。”苏冬理解的笑了笑。
“你……很爱他？”苏晓晨小心翼翼的问。
苏冬垂眸轻叹：“什么叫爱呢？我只知道他带给我的感觉，无论是甜蜜还是痛楚又或者是小鹿乱撞的忐忑，统统是不可复制的。这十年我的心像是枯死的井一样毫无生机，有时候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这颗心还在跳动，是他让我重新记起了这种感觉。其实我想的很清楚，和他在一起一定是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路，但是为了他，我不会害怕和退缩，更不甘心没尝试就轻言放弃。”
“那如果，我说，我很不喜欢他，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你会选择为了他赶我走吗？”这是他心头所有恐惧和愤怒的原宿，他害怕她会丢下他，为了另一个男人彻底将他隔绝在自己的生活之外，他知道黎奥和他有两点奇妙的共通，一是都爱苏冬，二是都对彼此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和排斥。
“你胡说什么啊。”苏冬抬起眼来，嗔怪的瞪了苏晓晨一眼，“你帮我逃了三十次，没有你，我早就死在那个山沟里了，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更何况你还是我女儿的哥哥，等于是我半个儿子，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吗？”
苏晓晨很想告诉苏冬，他已经长大了，他会考上大学，会找份好工作，会挣很多很多钱，然后成长为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他虽然不及黎奥生下来便拥有全世界，但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他一样能够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可是，她望向他的情绪，更多的是温柔的关怀，像是妈妈望着儿子，又像是朋友间充满鼓励的凝视，总之，没有那种炽热的心跳，没有她和黎奥对视时那种胶着的缠绵。
这些话，便哽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害怕，当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会不会让她对自己彻底绝望和排斥，他会不会连“儿子”这个可笑的位置都留不住。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苏晓晨看到黎奥斜靠着车低头点烟，脸色僵硬，所有的笑容都瞬间褪去。
“马上要开车，不准抽烟。”苏冬上前一步，把刚刚点着的香烟从黎奥的嘴里抽出来踩灭。
“不是第一次见了，你好。”黎奥挑挑眉毛，对苏晓晨略一颔首，表情中带着几许嘲弄。
无论苏冬承认与否，他都坚信自己的眼睛与直觉，苏晓晨对苏冬的感情绝对不像她自己片面认为的那么单纯，他必须做点什么，让这小鬼知难而退。
“他怎么来了？”苏晓晨的脸上没有丝毫暖意。
苏冬有些尴尬的隔到两人中间，低声解释道，“先上车，一直没机会跟你说，我们搬家了，到家后你洗个澡，吃完饭，然后我再把来龙去脉讲给你听。”
“你和他住在一起？”苏晓晨眸色一暗。
“胡说什么啊，当然不是……”苏冬摇了摇头。
“你这个当然不是听得我非常不爽。”黎奥的声音凉凉的从一旁飘来。
“好啦，司机先生，请上车。”苏冬不由分说的把黎奥塞进驾驶座。
苏晓晨站在原地，眼看着苏冬和黎奥见亲昵熟稔的互动，只觉得周身如置冰窖，苏冬的笑容明晃晃的就在眼前，却突然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
“发什么呆，上车。”苏冬拉过苏晓晨，把他塞进汽车后座，然后把他又往里推了推，“你往那边挪一下，我也要坐。”
“你敢！”黎奥扭过头来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苏冬沉下脸来瞪着黎奥，面前的纸老虎顿时偃旗息鼓败下阵来，挥舞着小白旗乖乖求饶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你坐前面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苏冬吃软不吃硬，笑着改坐到副驾驶，车子发动，黎奥单手打转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牢牢的攥紧苏冬的手，一刻都不肯松开，这是两人情浓时惯有的亲昵举动，苏冬不疑有他，完全没注意到黎奥轻轻瞟过后视镜，淡定微笑着观察苏晓晨的反应，而苏晓晨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苏晓晨凭着模糊的记忆认出了当年帮忙救出苏冬和他的唐卡，知道苏冬现在与她住在一起，面色略有缓和。唐卡待他极为亲近照顾，提前命厨师烧了一桌子满汉全席为他洗尘，并且整晚都不动声色的把各种山珍海味往他面前推。苏晓晨心头的郁结却远远不是一顿佳肴可以纾解，他的余光完全无法自控的瞟向身旁的苏冬和黎奥，两人当着他人的面自然不会逾矩亲热，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间的默契早已经深入骨髓，他知道她吃什么过敏，她了解他习惯全部吃完再喝汤的琐碎习惯，两人之间的互动仿佛跨越了十年的空白，让苏晓晨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生生的疼。
这顿饭，苏晓晨吃得兴致缺缺，味同嚼蜡。饭后，他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苏冬一再坚持的跟了出去。黎奥正好有事要单独问唐卡，便没有阻拦。
苏晓晨盯着路灯下自己和苏冬的影子，时而并肩，时而重叠，苏冬的高度刚好到他前胸，只看影子，忽略到十岁的年龄差和那无法逾越的伦常关系，仿若绝配。
“我想要和黎奥……重新开始。”苏冬深吸一口气。
“你是在通知我？”苏晓晨皱了皱眉。
“我……”苏冬被噎住了，她只当做这是一次类似朋友间的谈心，从没想过拘泥某些字眼的使用，她想否认“通知”这样的说法，因为它隐隐透着一丝不尊重的潜台词，但一时之间她却又不知道应该换成什么才比较合适。
“放心，你不用担心我，我在家的机会很少，明年高考后又要升入大学，我不会是你重新开始幸福生活的阻碍。”
苏冬脚步一顿，这才听出苏晓晨语气中的不快，她强压心底的莫名和委屈，说：“你从来都不是我幸福生活的阻碍，而是一部分，我们相依为命走过这十年，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你现在大概还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所以还无法体会和理解这种心情，我……”
“对，我没体会过！”苏晓晨的情绪突然爆发，“你想要干什么随便你，没必要征求我的意见，更不需要这样煞有其事的通知我！”
“那你希望我应该怎么做，跟你和晓妍都不需要有任何交代，找一个或许你们无法接受不能共同的生活的人？我是你们的妈妈，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才不是我妈妈！”苏晓晨狠狠的丢下这句话，转头便狂奔而去。
唐宅内，唐卡刚刚哄完一双儿女入睡，看到黎奥站在孩子卧房外，显然有话要和她讲，于是笑了笑，说：“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想问你一件事。苏冬说，五年前你曾经救过她一命，我继续追问当时的情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多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是在哪里遇到她的，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她身上有太多问号，我早就想搞清楚了。关于苏晓妍的父亲是谁，苏晓晨为什么会跟着她，那五年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她一个字都不肯说，据我所知，你、我二哥祁孝礼还有苏晓晨，应该是仅有的知道内情的人，苏晓晨一副我跟他不共戴天的模样，我二哥的铁嘴更是油盐不进，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你这里还值得我做做努力。”
“对不起，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唐卡淡淡一笑，“你想要的答案，大概只有在适当的时机由苏冬亲口告诉你了，我们都是外人，没资格嚼人舌根。”
“也是。”
“苏冬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唐卡话中有话，眼神变得渺远飘忽，似是陷入了回忆。
唐宅和方宅毗邻，苏冬对周围的环境及其熟悉，但苏晓晨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害怕苏晓晨迷路，于是走街串巷的寻找，终于在街心公园的秋千上看到了他孤零零的身影。
过往的经历让苏冬最恐惧的就是苏晓妍和苏晓晨走失，只要他们稍微不见片刻她就会神经过敏到几乎发疯，她害怕曾经在她身上发生的悲剧也会在他们的身上重演，方才找不到苏晓晨的时候，她甚至急得哭了出来，这下找到他，心虽然安定了下来，但方才所有的紧张慌乱都瞬间转变为怒火喷薄而出。
“你疯了是不是！你根本不认识路，身上没钱没手机，就这么一个人跑开，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苏冬像是疯了一般的扑上去，几乎歇斯底里的怒斥道。
心底的伤，不触碰便仿佛根本不曾存在，但一旦触及某个开关，就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会让她轻而易举的失去控制。
他第一次见到她哭，而且是为了自己。
整颗心揪了起来，双手几次抬起又几次落下，终于小心翼翼的环住她的肩膀。
草丛中伸出镜头，选取了暧昧的角度，然后将这一幕定格。
“对不起。”依然是苏晓晨道歉。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生活中突然多处一个男人，我不会逼你。”苏冬理解的笑了笑。
“你……很爱他？”苏晓晨小心翼翼的问。
苏冬垂眸轻叹：“什么叫爱呢？我只知道他带给我的感觉，无论是甜蜜还是痛楚又或者是小鹿乱撞的忐忑，统统是不可复制的。这十年我的心像是枯死的井一样毫无生机，有时候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这颗心还在跳动，是他让我重新记起了这种感觉。其实我想的很清楚，和他在一起一定是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路，但是为了他，我不会害怕和退缩，更不甘心没尝试就轻言放弃。”
“那如果，我说，我很不喜欢他，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你会选择为了他赶我走吗？”这是他心头所有恐惧和愤怒的原宿，他害怕她会丢下他，为了另一个男人彻底将他隔绝在自己的生活之外，他知道黎奥和他有两点奇妙的共通，一是都爱苏冬，二是都对彼此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和排斥。
“你胡说什么啊。”苏冬抬起眼来，嗔怪的瞪了苏晓晨一眼，“你帮我逃了三十次，没有你，我早就死在那个山沟里了，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更何况你还是我女儿的哥哥，等于是我半个儿子，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吗？”
苏晓晨很想告诉苏冬，他已经长大了，他会考上大学，会找份好工作，会挣很多很多钱，然后成长为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他虽然不及黎奥生下来便拥有全世界，但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他一样能够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可是，她望向他的情绪，更多的是温柔的关怀，像是妈妈望着儿子，又像是朋友间充满鼓励的凝视，总之，没有那种炽热的心跳，没有她和黎奥对视时那种胶着的缠绵。
这些话，便哽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害怕，当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会不会让她对自己彻底绝望和排斥，他会不会连“儿子”这个可笑的位置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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