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空间裂隙
顿了顿，李云山继续说道：“十几年前，老夫出手将你诛杀，实在是迫不得已。当时，有半数以上的长老站在徐子涵那边，大势所趋，逼得老夫必须作决断。老夫身为蜀山掌教，身肩蜀山三脉，只能从大局出，听从多数人的意见……”
李云山话未说完，秦剑便打断了他：“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继而，秦剑问道：“李掌教，你率众前来围剿这上古凶兽，是为拯救苍生，还是为了它脑中的元气精华？”
李云山微微一怔，忙问：“你是如何知道元气精华的？”
秦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李云山的表现，已经作出了回答。
他看着李云山，目光忽然阴冷了下来，道：“还有一个问题。数日前，小青护送婉儿回山禀报，你不但将婉儿扣留，还重伤了小青。这个问题是――你、为何要重伤小青？”
“重伤小青？”闻言，李云山大惊。“我只是将小青驱出了山门，并未伤它分毫。秦剑，你何出此言？”
秦剑眉头一皱。
那日，小青从蜀山归来，分明就是受到了重创，若不是拥有灵兽之身，恐怕早已魂断命绝。小青有御风吐雷之大威能，放眼整个蜀山之巅，除了掌教李云山，还有谁能将其伤得那般凄惨？
可是，眼见李云山一脸震惊，又完全不似装出来的。
秦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李云山沉思片刻，猛然回，看向了蜀山的方向，目光尤为深邃。
秦剑问：“李掌教，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云山沉声道：“这是我蜀山的家事，秦剑，你已离开蜀山，不再是蜀山弟子，这件事，不需要你知道。”
秦剑冷哼一声，道：“伤我小青，就是我的事！李掌教，强扣婉儿一事，待容后再算。现在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伤了小青。”
李云山看向秦剑，目光阴晴不定。
良久，他一生叹息，道：“真是孽缘啊，孽缘！秦剑，你是否知道，崔婉乃是纯灵之体。”
秦剑点了点头。
李云山又道：“那你是否知道，那纯灵之体与处子之身一脉相承。处子之身一破，崔婉便与常人无异，再也无法拥有纯灵体质，修为亦不可能再精进半分。”
秦剑一怔。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李云山会强留崔婉，并将她关在天一阁上。
原来，婉儿那万中无一的修真体质，竟有如此弊端。
难道，这又是天定的？
秦剑眼望长天，目光灼热，面色坚毅，豪然说道：“李掌教，我与婉儿，绝对不会分开。我秦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皆有解决之道。”
李云山面色一滞，垂不语。
秦剑看向李云山，沉声道：“李掌教，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谁伤了小青了吧。”
李云山思量很久，刚要说话，越州中心的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隆！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大地一阵颤抖。
霎时间，所有缓缓落下的红色光点全被震碎，嘭然化作红色迷雾，弥散在空气之中。
而一众修真者，亦在这巨响之中受到重创，面色惨白，身体颤抖，再也无法捻动法诀、催动法宝。那漫天飞舞的上百法宝，立即与主人失去了联系，纷纷颓然落下，叮当作响。
秦剑周身血涌，方才在白玉人参果的作用下，慢慢开始愈合的小伤口再次撕裂了开来，血流不止，剧痛无比。
再看李云山，他早在与兽潮、鸟潮的对峙中，就耗尽了灵力，此刻受到巨响震荡，闷哼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
那昆仑与玄月的领，亦十分凄惨。
秦剑咬了咬牙，取出三枚白玉人参果，分别扔给了三人。
然后，他不一言，立即转身，向场中射去。
天空之中，秦雷傲正缓缓落下。
他一身筋骨如同铁铸，防御力极强，可现在，他嘴角已渗出了血丝，面色苍白无比，握着霸王枪的右手，也有些颤抖。
“父亲！”
秦剑一声疾呼，高高跃起，将秦雷傲接了下来。
秦雷傲看向秦剑，豪然大笑，道：“剑儿，我秦雷傲从未想过有一天，你能与我并肩一战。今日，我生平夙愿达成，即便是死，也死而无憾。”
每说一个字，他嘴角便渗出一缕鲜血。
方才，在霹雳响起之际，秦雷傲恰跃在空中，停在最高处。那巨响压缩空气，层层向外扩张，正结结实实的印在他的身体之上。
幸亏他苦凝**，筋骨已然大成，否则，只在空中，他便可能身体碎裂而死。
秦剑心中一痛，慌忙取出白玉人参果，送到父亲的口中。
那人参果，如同琼脂美玉一般，可刚碰触到秦雷傲的嘴，便被鲜血染红，十分妖异。
秦雷傲看向秦剑，笑道：“剑儿，你终于长大了。”
说着，他也不问那人参果的功用，只一口，便吃了下去。
人参果入腹，他面色略微缓和了一些。
身后，李云山三人吃下白玉人参果之后，伤势渐缓，纷纷走到秦剑身侧，望向了越州的中心。
秦剑也向那处望去。
只见凶兽饕餮的头顶，一道裂隙裂隙缓缓扩张开来，似乎有一只神秘的巨手，在不断撕扯一般。缝隙之内，阴风阵阵，放眼望去，一片黑暗的虚无。
饕餮仰望天长，兴奋的吼叫了起来。
秦剑忽然现，凶兽饕餮的口中，似有光芒一闪。
距离太远，秦剑看不清那光芒的本尊，只觉望向它时，一片耀眼，令双目隐隐作痛。
再望向空间裂隙之时，几乎是本能的，秦剑感应到了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还有，危险的信息。
秦剑喝了一声：“父亲，快退。”
说完，他一把攀起父亲的肩膀，急向后掠去。
这一刻，秦剑终于明白了，那饕餮究竟在等待着什么。
它等的，就是这空间裂隙。
所以，它眼见李云山等三派领抵御异兽与巨鸟，宁可耗费大量元气，间接攻击，也要立在原地，不动分毫。
那裂隙，到底是什么？
这一念刚刚浮现，那裂隙之中，突然产生了磅礴的吸力。
嗖、嗖……
残砖断瓦纷纷被裂隙吸入其中，如同流光一般，度极快，甚至在空中留下了道道模糊的残影。
越州中心，本是一座巍峨的皇宫，地基深入地下数十丈，十分稳固。可在巨大的吸力下，整个皇宫的地基竟然缓缓浮起，轰轰作响，慢慢地向裂隙飞去。
就连射下的阳光，也产生了偏折，化作浩瀚的光流，流尽了裂隙之中。
一时间，下方一片昏暗，如同末日之景。
众修真者面色骇然，纷纷祭起法宝，向外逃去。
可是，谈何容易。
最里层的几个修真者，只抗衡了一个呼吸，便化作一道流光，射进了裂隙之中，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出。
却是那凶兽饕餮，缓缓飞入裂隙之中，不断出兴奋的嘶吼。
秦剑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身后不断的拉扯，令自己无法前进分毫。
要被吸入了吗？
不可能！
即便前方是死路，我秦剑也要拼上一拼。
秦剑咬紧牙关，骤然将魂力提升至极限，艰难的向前迈出一步。
可他一只脚刚刚离地，那巨大的抓扯力量便将他拉得向后滑了半丈。
相比之下，他不但没有前进分毫，反而向后滑出了三尺。
退后三尺，距离中心空间裂隙，便近了三尺。
秦剑只觉那拉扯的力量一盛，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滑去，即便是汇集全身力量，也再无法前进分毫。
而每向后滑动一尺，退后的度，便增加一分。
“啊――”
秦剑胸腔之中，出一声沉闷的暴喝，持起炽凤剑，用力在地上一插。
铮！
炽凤剑一声铮鸣，整个剑身都隐没在了地面之中。
秦剑用力握住剑柄，丝毫不敢放松。
炽凤剑被巨力一拉，缓慢的在地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剑痕，直向中心延伸而去。
在空间裂隙巨大的吸力下，炽凤剑完全抓不住地面，也丝毫无法帮助秦剑止住被吸入之势。
要……结束了。
呼――
就在这时，秦剑的耳边忽然刮起了一阵凛冽的劲风。
秦剑费力的向右看去，只见父亲单臂插进地面，挺起霸王枪，直向自己拍来。
嘭、嘭……
转瞬之间，霸王枪一裂为五，一道接一道，全数拍在了秦剑的身体之上。
秦剑只觉一股绵延磅礴的力量透体而入，逐渐抵消了空间裂缝的吸力。
前四柄霸王枪正将吸力抵消，而最后一柄，直将秦剑拍得向前飞去。
秦剑一惊，慌忙伸出手臂，向父亲抓去。
秦雷傲张开双臂，于巨大的吸力之中，仰天大笑。
“剑儿，你记住，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剑的手，与父亲的宽大的手掌交错离开，最近时只有半寸距离，秦剑甚至能恍然感觉到父亲指尖中传来的温度。
可就是这半寸的距离，阻隔了一切。
空中，秦剑凝望着父亲，眼睁睁见他缓缓的被吸力拔起，拉入空间裂隙之中。
而父亲的脸上，始终挂着满足的微笑。
“不――”
一声怆然的痛呼，穿透呼啸的大风，回荡在整个越州上空。
李云山话未说完，秦剑便打断了他：“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继而，秦剑问道：“李掌教，你率众前来围剿这上古凶兽，是为拯救苍生，还是为了它脑中的元气精华？”
李云山微微一怔，忙问：“你是如何知道元气精华的？”
秦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李云山的表现，已经作出了回答。
他看着李云山，目光忽然阴冷了下来，道：“还有一个问题。数日前，小青护送婉儿回山禀报，你不但将婉儿扣留，还重伤了小青。这个问题是――你、为何要重伤小青？”
“重伤小青？”闻言，李云山大惊。“我只是将小青驱出了山门，并未伤它分毫。秦剑，你何出此言？”
秦剑眉头一皱。
那日，小青从蜀山归来，分明就是受到了重创，若不是拥有灵兽之身，恐怕早已魂断命绝。小青有御风吐雷之大威能，放眼整个蜀山之巅，除了掌教李云山，还有谁能将其伤得那般凄惨？
可是，眼见李云山一脸震惊，又完全不似装出来的。
秦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李云山沉思片刻，猛然回，看向了蜀山的方向，目光尤为深邃。
秦剑问：“李掌教，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云山沉声道：“这是我蜀山的家事，秦剑，你已离开蜀山，不再是蜀山弟子，这件事，不需要你知道。”
秦剑冷哼一声，道：“伤我小青，就是我的事！李掌教，强扣婉儿一事，待容后再算。现在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伤了小青。”
李云山看向秦剑，目光阴晴不定。
良久，他一生叹息，道：“真是孽缘啊，孽缘！秦剑，你是否知道，崔婉乃是纯灵之体。”
秦剑点了点头。
李云山又道：“那你是否知道，那纯灵之体与处子之身一脉相承。处子之身一破，崔婉便与常人无异，再也无法拥有纯灵体质，修为亦不可能再精进半分。”
秦剑一怔。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李云山会强留崔婉，并将她关在天一阁上。
原来，婉儿那万中无一的修真体质，竟有如此弊端。
难道，这又是天定的？
秦剑眼望长天，目光灼热，面色坚毅，豪然说道：“李掌教，我与婉儿，绝对不会分开。我秦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皆有解决之道。”
李云山面色一滞，垂不语。
秦剑看向李云山，沉声道：“李掌教，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谁伤了小青了吧。”
李云山思量很久，刚要说话，越州中心的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隆！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大地一阵颤抖。
霎时间，所有缓缓落下的红色光点全被震碎，嘭然化作红色迷雾，弥散在空气之中。
而一众修真者，亦在这巨响之中受到重创，面色惨白，身体颤抖，再也无法捻动法诀、催动法宝。那漫天飞舞的上百法宝，立即与主人失去了联系，纷纷颓然落下，叮当作响。
秦剑周身血涌，方才在白玉人参果的作用下，慢慢开始愈合的小伤口再次撕裂了开来，血流不止，剧痛无比。
再看李云山，他早在与兽潮、鸟潮的对峙中，就耗尽了灵力，此刻受到巨响震荡，闷哼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
那昆仑与玄月的领，亦十分凄惨。
秦剑咬了咬牙，取出三枚白玉人参果，分别扔给了三人。
然后，他不一言，立即转身，向场中射去。
天空之中，秦雷傲正缓缓落下。
他一身筋骨如同铁铸，防御力极强，可现在，他嘴角已渗出了血丝，面色苍白无比，握着霸王枪的右手，也有些颤抖。
“父亲！”
秦剑一声疾呼，高高跃起，将秦雷傲接了下来。
秦雷傲看向秦剑，豪然大笑，道：“剑儿，我秦雷傲从未想过有一天，你能与我并肩一战。今日，我生平夙愿达成，即便是死，也死而无憾。”
每说一个字，他嘴角便渗出一缕鲜血。
方才，在霹雳响起之际，秦雷傲恰跃在空中，停在最高处。那巨响压缩空气，层层向外扩张，正结结实实的印在他的身体之上。
幸亏他苦凝**，筋骨已然大成，否则，只在空中，他便可能身体碎裂而死。
秦剑心中一痛，慌忙取出白玉人参果，送到父亲的口中。
那人参果，如同琼脂美玉一般，可刚碰触到秦雷傲的嘴，便被鲜血染红，十分妖异。
秦雷傲看向秦剑，笑道：“剑儿，你终于长大了。”
说着，他也不问那人参果的功用，只一口，便吃了下去。
人参果入腹，他面色略微缓和了一些。
身后，李云山三人吃下白玉人参果之后，伤势渐缓，纷纷走到秦剑身侧，望向了越州的中心。
秦剑也向那处望去。
只见凶兽饕餮的头顶，一道裂隙裂隙缓缓扩张开来，似乎有一只神秘的巨手，在不断撕扯一般。缝隙之内，阴风阵阵，放眼望去，一片黑暗的虚无。
饕餮仰望天长，兴奋的吼叫了起来。
秦剑忽然现，凶兽饕餮的口中，似有光芒一闪。
距离太远，秦剑看不清那光芒的本尊，只觉望向它时，一片耀眼，令双目隐隐作痛。
再望向空间裂隙之时，几乎是本能的，秦剑感应到了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还有，危险的信息。
秦剑喝了一声：“父亲，快退。”
说完，他一把攀起父亲的肩膀，急向后掠去。
这一刻，秦剑终于明白了，那饕餮究竟在等待着什么。
它等的，就是这空间裂隙。
所以，它眼见李云山等三派领抵御异兽与巨鸟，宁可耗费大量元气，间接攻击，也要立在原地，不动分毫。
那裂隙，到底是什么？
这一念刚刚浮现，那裂隙之中，突然产生了磅礴的吸力。
嗖、嗖……
残砖断瓦纷纷被裂隙吸入其中，如同流光一般，度极快，甚至在空中留下了道道模糊的残影。
越州中心，本是一座巍峨的皇宫，地基深入地下数十丈，十分稳固。可在巨大的吸力下，整个皇宫的地基竟然缓缓浮起，轰轰作响，慢慢地向裂隙飞去。
就连射下的阳光，也产生了偏折，化作浩瀚的光流，流尽了裂隙之中。
一时间，下方一片昏暗，如同末日之景。
众修真者面色骇然，纷纷祭起法宝，向外逃去。
可是，谈何容易。
最里层的几个修真者，只抗衡了一个呼吸，便化作一道流光，射进了裂隙之中，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出。
却是那凶兽饕餮，缓缓飞入裂隙之中，不断出兴奋的嘶吼。
秦剑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身后不断的拉扯，令自己无法前进分毫。
要被吸入了吗？
不可能！
即便前方是死路，我秦剑也要拼上一拼。
秦剑咬紧牙关，骤然将魂力提升至极限，艰难的向前迈出一步。
可他一只脚刚刚离地，那巨大的抓扯力量便将他拉得向后滑了半丈。
相比之下，他不但没有前进分毫，反而向后滑出了三尺。
退后三尺，距离中心空间裂隙，便近了三尺。
秦剑只觉那拉扯的力量一盛，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滑去，即便是汇集全身力量，也再无法前进分毫。
而每向后滑动一尺，退后的度，便增加一分。
“啊――”
秦剑胸腔之中，出一声沉闷的暴喝，持起炽凤剑，用力在地上一插。
铮！
炽凤剑一声铮鸣，整个剑身都隐没在了地面之中。
秦剑用力握住剑柄，丝毫不敢放松。
炽凤剑被巨力一拉，缓慢的在地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剑痕，直向中心延伸而去。
在空间裂隙巨大的吸力下，炽凤剑完全抓不住地面，也丝毫无法帮助秦剑止住被吸入之势。
要……结束了。
呼――
就在这时，秦剑的耳边忽然刮起了一阵凛冽的劲风。
秦剑费力的向右看去，只见父亲单臂插进地面，挺起霸王枪，直向自己拍来。
嘭、嘭……
转瞬之间，霸王枪一裂为五，一道接一道，全数拍在了秦剑的身体之上。
秦剑只觉一股绵延磅礴的力量透体而入，逐渐抵消了空间裂缝的吸力。
前四柄霸王枪正将吸力抵消，而最后一柄，直将秦剑拍得向前飞去。
秦剑一惊，慌忙伸出手臂，向父亲抓去。
秦雷傲张开双臂，于巨大的吸力之中，仰天大笑。
“剑儿，你记住，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剑的手，与父亲的宽大的手掌交错离开，最近时只有半寸距离，秦剑甚至能恍然感觉到父亲指尖中传来的温度。
可就是这半寸的距离，阻隔了一切。
空中，秦剑凝望着父亲，眼睁睁见他缓缓的被吸力拔起，拉入空间裂隙之中。
而父亲的脸上，始终挂着满足的微笑。
“不――”
一声怆然的痛呼，穿透呼啸的大风，回荡在整个越州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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