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准备抢劫
【林迟日记：第六日，真***疯狂！老子还没来几天，就要计划着抢劫一伙山匪！一定要把此事写进家史之中，这是光荣的事！我的后世子孙们，你们看看，你们祖宗我，当年也是如此的英勇。哈哈！崇拜吧！！】
就在李如进着急忙慌的，跟林迟和方寸山说话的时候，墙壁那边的密室中，四人还在继续说话。
“不知三位寨主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我估计也就这几天吧。”
“要不，再等几天，等三位寨主到了再商议。”
“别再犹豫啦，我估计要是三位寨主在场，遇到此等好机会，也肯定会干的！”
“是啊。冯哥哥，你不是说最近官府查得紧吗？再过一天就是月末，我估计他们到时候，会关闭摊子躲避风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那就干！”
“既然干，那就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劫取，咱们是轻车熟路，莫要着急讨论。先商讨一下事后该如何料理，银两倒是好说，那些私盐该如何处理？不能在咱们这里放着。”
“还能怎么办，卖掉啊！”
“卖给谁？几百斤的私盐，有人想买也得有钱有胆量。冯哥哥，你整日的游街串巷，知道不知道有谁能吃掉这么多的货？”
“我倒是认识一个叫‘万秤砣’的，他专做中间人赚钱，找他必有法子。”
“好，那就找他，让他联系买家。”
林迟和方寸山费了很大劲，才听明白语无伦次的李如进要说什么。三人躲在一起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对面的说话。听了一阵子，无非是弓箭刀枪，什么时候抢劫，用什么工具之类的话。
只是想想，都会让林迟想要发狂，太***疯狂了，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几天，甚至连个女人都不曾见过，就要和‘自己’的两个混混兄弟，计划着去抢劫那些做惯了杀人越货的山匪，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心中始终有久久不能散去的兴奋，脑中不自觉的考虑，如何抢劫那些山匪，有什么好方法，能做到黄雀在后。心中否定了几个方案，他暗想――你爷爷的，看来我还真有做强盗的天赋，这还没多长时间，我就想到了几个方案。
罢了，罢了，也不知道曾轶那个主簿，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听他话的意思，好像还要等一段时间，若是等他动手，我们早就没了手指头。时间紧迫，现如今也无它法，只能如此做了。
既然决心要做，就不再犹豫，要胆大心细，分析情况，谋划一个万全之策，林迟暗暗给自己下决心。
听了一天，他了解到，隔壁那四个人是官府缉拿的逃犯。原先他们一众人霸占了一个名叫‘三尺山’的山头，建了个‘三尺寨’，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快活了七八年。不料从前年开始，官兵开始围剿他们三尺寨，凭借险峻的山势，他们与官兵玩起了躲猫猫，玩了一年，也不曾失去多少人，只是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打家劫舍了。
只是在去年年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官兵竟然悄然无声的，悄悄摸到了山寨，把山寨围个水泄不通，一声令下，官兵杀向山寨，山寨众兄弟抵挡不住，被杀得几乎片甲不留。几个头领知道，肯定是有人偷偷与官府勾结，出卖了他们，但在这紧要关头，谁还有闲心去查奸细，逃命要紧。
四个寨主，六个统领，背靠背，杀出一条血路，三死七伤，死了一名寨主和两名统领，终于杀出重围，依靠熟悉路径，逃了出去。冯瘸子就是在突围的时候，被弓箭射伤，才瘸了腿。
官府眼中的三尺寨，有名在外的是几位寨主，因此官府重点缉拿的是逃走的三位寨主，相比较之下追缴他们四个统领，倒没有那么紧，出了本省，在外省的城门前，悬挂的通缉犯，只有三位寨主。因此，他们四个统领较容易的逃到了这里，不久之前和三位寨主取得了联系，近几日就要来这里和他们会和。
方寸山对此事还有些犹豫，但是看着一脸苦瓜脸的李如进，心软了，又看看一脸沉重正在思考的林迟，知道此事躲不过了，便暗暗给自己打气，也毅然决然的决定干了。
林迟拿着毛笔，指着贴在墙上的糙纸，分析情况。好在两个兄弟都是识字不多，愣是没看出来，林迟写的字，和他们以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从经验上比，他们是山匪，我们是小白，我们比不过。”
“从武力上比，他们经常打打杀杀，我们不曾学武，我们比不过。”
“从武器上比，他们有刀枪弓箭，还有威力强大的弩，我们只有两把菜刀，我们比不过。”
“从财力上比，他们买了马车，我们只有六条腿，我们比不过。”
“所以说，如果我们比他们先前一步，去那个贩卖私盐的小作坊打劫，我们恐怕不能胜任，其中变数太多，我们恐怕搞不定。因此，我们只能去打劫隔壁四个人。”
“但是，有一条，我们是占了优势的，就是隔壁四个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们可以依靠这一点，做好准备，提高这一点的优势，完全有可能做一个奇袭。”
方寸山和李如进听完林迟的分析，惊奇不已，在他们的印象里，好像林迟不比他们聪明多少，怎么会一下子有如此高的谋略。询问林迟，林迟哂笑一下，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己头受过重击，被打得开窍了。两人只当林迟是在谦虚，因此对林迟更加的信服，有些崇拜了。
“武枪弄棒，实打实的对打，我们是比不过他们。但是我们也有优势，是什么？”
“奇袭。”方寸山和李如进使劲点头，齐声答道。
“奇袭贵在一个‘奇’字，在这里也可以解释为偷袭，使用暗器。”
“兵器中，只有弩，是我们能快速的的熟练掌握，弩的杀伤力也是最有效的。”
“但是呢，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我们偷袭不成，和他们打了起来，我们怎么办？战，我们打不过，逃，可能被追杀。”
“打斗，究其本质来说，就两个字――攻和防。既然在‘攻’上，我们不占优势，那么我们就在‘防’上做文章。”
…………
“所以说，我们现在是首要任务是弄来几把弩，还有三件盔甲。”林迟说出总结性的语言。
在林迟分析的过程中，方寸山和李如进除了说，对对对，是是是，然后使劲点头之外，震惊的根本不会说什么话了，对林迟的敬仰之心又增加了几分，对此事的信心也增加了很多。
半日后，方寸山和李如进一人各抱着一个大包袱回来了。林迟一直在做窃听和谋划的事情，此时他把紧贴住耳朵的木板放下，木板中间系着一根细细的麻线，麻线那头被绑在墙缝里的一块薄木板上。
把包袱放到通铺上，方李二人打开，里面是两张破旧的弩弓。林迟拿起一张，奇怪道：“从哪里得来的？怎么这般破旧？”
“从一个叫‘万秤砣’的人手里得来的。”李如进如实答道。
方寸山抢话道：“大哥你可知道，一般人家哪里敢买卖弓箭。这两张弩弓也费了很大周折才得来的，听万秤砣说，是从一个贩卖私盐的小作坊里得来的，应该是有人拿它们换了盐。”
林迟的好奇心全在这两张破旧的弩弓上面，也没考虑到，弩弓是不是有可能，正是从隔壁那伙山匪想要打劫的私盐小作坊里得来的。他看了看那些锈迹斑斑，也是破旧的铁箭，没舍得用，找来一根长钉，放在弩弓上，拉好弓弦，对着门板射了一箭，嗖，长钉有一半嵌入进门板里，林迟满意的点点头。
“盔甲的事，怎么样了？”林迟又问道。
“大哥，盔甲实在是寻不到。县城里就连巡逻的兵队都没有盔甲，只有守城的兵将才有盔甲，那盔甲还是牛皮做的，估计弩弓的威力足够把牛皮盔甲射透。”方寸山道。
“哦，我知道了。铁匠铺子去了没有？”林迟平静道。
“去了，去了。铁匠铺子里倒是有像大哥说的，那种薄薄的能剪切的铁皮，只是，只是太贵了。我们的钱已经花完了，全部用来买这两张弩弓了。”方寸山回答道。
“没钱了。”林迟又平静道。
“对。”方寸山说完，看了一眼李如进。
李如进心事重重，一直是沉默不语，此时开口道：“我，我也没钱。我是不会去找我爹的，若是我想去找他，早就让他把铺子卖了还钱。”说完，他低头搓了搓手，抬腿道，“算了吧，大哥二哥，你们别为我冒险了。我还是去找我爹去吧，让他把铺子变卖了。”
方寸山拉住李如进，道：“既然兄弟能如此的有性情，我方寸山也能为了兄弟情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三，现在已经不是单单的为你还钱，已经牵扯到我们的兄弟情谊。我去弄钱！”
方寸山说完，大义凛然的跑了出去。李如进感动的两眼红红，泛起泪花。林迟拍拍李如进的肩膀，然后道：“老二怎么如此说？他怎么弄到钱？”
“大哥。”李如进抽噎着道，“二哥他，二哥他从小没了父母……被满春园的龟婆骗到手里，抚养长大。呜呜。但是他一直说，自己小时家里是做官的，自己不是妓院里的腌?货，所以他才常说自己是白面书生……”
林迟闻言也是悲痛异常，悲痛过后，变成感叹――天啊，我的两个兄弟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是有一个浪荡公子哥式的，败坏祖业的老爹，一个是从小没爹没娘，被老鸨抚养长大。唉，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自己竟然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
很快，方寸山从老妈妈那里弄来了钱，从铁匠铺子里买来三张大铁皮。林迟按照纸张画好的图纸，开始裁剪铁皮。三人紧锣密鼓的，忙活了一天多，终于制作完三件还算完整的铁衣。林迟本来还想弄三个头盔，但是技术有限，时间不足，只好放弃。
※※
李道殊卖了马车，筹了些钱，坐在布衣铺子后面的小院子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嚎啕大哭。多年以来，他一直极力压制自己的情感，使自己不去想妻子上吊，儿子远离自己。
虽然儿子不愿意和自己亲近，但是他却一直关注着儿子，前天听人说，自己儿子去了走马帮的大赌场，欠下巨额的赌债，三天内还不上钱，就要剁掉儿子的手指头。听到这个消息，他多年挤压的情感，被引燃爆发了。
李道殊知道，儿子如今的一切行动，都是自己造下的孽，都是自己把儿子教坏了。多年来的孤寂，后悔，害怕，在此时此刻交织在一起，已经快要撑破他那衰老的身体。
※※
走马帮中，牛二爷招呼一个手下过来，道：“野狗夯，李如进那个小混混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二爷。”野狗夯道。
“今天是最后一天，今天晚上你去他们家里，看看他们有没有筹集好钱，有钱就带钱回来，没钱，你教训他们一下。然后到东街口的布衣铺子里，狠狠的吓唬吓唬那个李掌柜。我估摸着，他们不可能筹到钱，李掌柜的铺子，哈哈，到了明天就是我们的了。”
“是。二爷。”野狗夯点头称是。
野狗夯走后，恶马骝过来，对牛二爷道：“我得到风声，官府这几天要对我们的赌场动手。你去把所有的赌场都关闭，顺便把帮里的大小兄弟遣散，只许留下几名精打能干的，让他们都暂且躲避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说。”
“是。大哥。”
※※
清水帮中，尖嘴鱼对一个手下的道：“横行蟹，你告诉下面那几处还在贩卖私盐的作坊，快点把还没有兑换完的铜钱，兑换成银子，赶紧的送到帮中，早些关门大吉。近日，官府可查得紧，想必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是。大哥。”
※※
武昭国某条乡间小路上，三名男子，身穿粗衣，头戴斗笠，背着行囊，一副逃荒者的模样。
“大寨主，快到了吧。”
“再行半日的脚程，就进入到青川地区。听说那里遍地为粮，繁华似锦，真是向往啊。”
“大寨主，冯瘸子张澎非他们四人在哪个县郡？我们什么时候能和他们会和？”
“在一个叫做莘子县的地方。冯瘸子已经在县城里做下了暗号，只要我们进城，顺着暗号寻找，很快就能和他们会和。”
就在李如进着急忙慌的，跟林迟和方寸山说话的时候，墙壁那边的密室中，四人还在继续说话。
“不知三位寨主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我估计也就这几天吧。”
“要不，再等几天，等三位寨主到了再商议。”
“别再犹豫啦，我估计要是三位寨主在场，遇到此等好机会，也肯定会干的！”
“是啊。冯哥哥，你不是说最近官府查得紧吗？再过一天就是月末，我估计他们到时候，会关闭摊子躲避风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那就干！”
“既然干，那就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劫取，咱们是轻车熟路，莫要着急讨论。先商讨一下事后该如何料理，银两倒是好说，那些私盐该如何处理？不能在咱们这里放着。”
“还能怎么办，卖掉啊！”
“卖给谁？几百斤的私盐，有人想买也得有钱有胆量。冯哥哥，你整日的游街串巷，知道不知道有谁能吃掉这么多的货？”
“我倒是认识一个叫‘万秤砣’的，他专做中间人赚钱，找他必有法子。”
“好，那就找他，让他联系买家。”
林迟和方寸山费了很大劲，才听明白语无伦次的李如进要说什么。三人躲在一起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对面的说话。听了一阵子，无非是弓箭刀枪，什么时候抢劫，用什么工具之类的话。
只是想想，都会让林迟想要发狂，太***疯狂了，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几天，甚至连个女人都不曾见过，就要和‘自己’的两个混混兄弟，计划着去抢劫那些做惯了杀人越货的山匪，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心中始终有久久不能散去的兴奋，脑中不自觉的考虑，如何抢劫那些山匪，有什么好方法，能做到黄雀在后。心中否定了几个方案，他暗想――你爷爷的，看来我还真有做强盗的天赋，这还没多长时间，我就想到了几个方案。
罢了，罢了，也不知道曾轶那个主簿，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听他话的意思，好像还要等一段时间，若是等他动手，我们早就没了手指头。时间紧迫，现如今也无它法，只能如此做了。
既然决心要做，就不再犹豫，要胆大心细，分析情况，谋划一个万全之策，林迟暗暗给自己下决心。
听了一天，他了解到，隔壁那四个人是官府缉拿的逃犯。原先他们一众人霸占了一个名叫‘三尺山’的山头，建了个‘三尺寨’，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快活了七八年。不料从前年开始，官兵开始围剿他们三尺寨，凭借险峻的山势，他们与官兵玩起了躲猫猫，玩了一年，也不曾失去多少人，只是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打家劫舍了。
只是在去年年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官兵竟然悄然无声的，悄悄摸到了山寨，把山寨围个水泄不通，一声令下，官兵杀向山寨，山寨众兄弟抵挡不住，被杀得几乎片甲不留。几个头领知道，肯定是有人偷偷与官府勾结，出卖了他们，但在这紧要关头，谁还有闲心去查奸细，逃命要紧。
四个寨主，六个统领，背靠背，杀出一条血路，三死七伤，死了一名寨主和两名统领，终于杀出重围，依靠熟悉路径，逃了出去。冯瘸子就是在突围的时候，被弓箭射伤，才瘸了腿。
官府眼中的三尺寨，有名在外的是几位寨主，因此官府重点缉拿的是逃走的三位寨主，相比较之下追缴他们四个统领，倒没有那么紧，出了本省，在外省的城门前，悬挂的通缉犯，只有三位寨主。因此，他们四个统领较容易的逃到了这里，不久之前和三位寨主取得了联系，近几日就要来这里和他们会和。
方寸山对此事还有些犹豫，但是看着一脸苦瓜脸的李如进，心软了，又看看一脸沉重正在思考的林迟，知道此事躲不过了，便暗暗给自己打气，也毅然决然的决定干了。
林迟拿着毛笔，指着贴在墙上的糙纸，分析情况。好在两个兄弟都是识字不多，愣是没看出来，林迟写的字，和他们以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从经验上比，他们是山匪，我们是小白，我们比不过。”
“从武力上比，他们经常打打杀杀，我们不曾学武，我们比不过。”
“从武器上比，他们有刀枪弓箭，还有威力强大的弩，我们只有两把菜刀，我们比不过。”
“从财力上比，他们买了马车，我们只有六条腿，我们比不过。”
“所以说，如果我们比他们先前一步，去那个贩卖私盐的小作坊打劫，我们恐怕不能胜任，其中变数太多，我们恐怕搞不定。因此，我们只能去打劫隔壁四个人。”
“但是，有一条，我们是占了优势的，就是隔壁四个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们可以依靠这一点，做好准备，提高这一点的优势，完全有可能做一个奇袭。”
方寸山和李如进听完林迟的分析，惊奇不已，在他们的印象里，好像林迟不比他们聪明多少，怎么会一下子有如此高的谋略。询问林迟，林迟哂笑一下，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己头受过重击，被打得开窍了。两人只当林迟是在谦虚，因此对林迟更加的信服，有些崇拜了。
“武枪弄棒，实打实的对打，我们是比不过他们。但是我们也有优势，是什么？”
“奇袭。”方寸山和李如进使劲点头，齐声答道。
“奇袭贵在一个‘奇’字，在这里也可以解释为偷袭，使用暗器。”
“兵器中，只有弩，是我们能快速的的熟练掌握，弩的杀伤力也是最有效的。”
“但是呢，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我们偷袭不成，和他们打了起来，我们怎么办？战，我们打不过，逃，可能被追杀。”
“打斗，究其本质来说，就两个字――攻和防。既然在‘攻’上，我们不占优势，那么我们就在‘防’上做文章。”
…………
“所以说，我们现在是首要任务是弄来几把弩，还有三件盔甲。”林迟说出总结性的语言。
在林迟分析的过程中，方寸山和李如进除了说，对对对，是是是，然后使劲点头之外，震惊的根本不会说什么话了，对林迟的敬仰之心又增加了几分，对此事的信心也增加了很多。
半日后，方寸山和李如进一人各抱着一个大包袱回来了。林迟一直在做窃听和谋划的事情，此时他把紧贴住耳朵的木板放下，木板中间系着一根细细的麻线，麻线那头被绑在墙缝里的一块薄木板上。
把包袱放到通铺上，方李二人打开，里面是两张破旧的弩弓。林迟拿起一张，奇怪道：“从哪里得来的？怎么这般破旧？”
“从一个叫‘万秤砣’的人手里得来的。”李如进如实答道。
方寸山抢话道：“大哥你可知道，一般人家哪里敢买卖弓箭。这两张弩弓也费了很大周折才得来的，听万秤砣说，是从一个贩卖私盐的小作坊里得来的，应该是有人拿它们换了盐。”
林迟的好奇心全在这两张破旧的弩弓上面，也没考虑到，弩弓是不是有可能，正是从隔壁那伙山匪想要打劫的私盐小作坊里得来的。他看了看那些锈迹斑斑，也是破旧的铁箭，没舍得用，找来一根长钉，放在弩弓上，拉好弓弦，对着门板射了一箭，嗖，长钉有一半嵌入进门板里，林迟满意的点点头。
“盔甲的事，怎么样了？”林迟又问道。
“大哥，盔甲实在是寻不到。县城里就连巡逻的兵队都没有盔甲，只有守城的兵将才有盔甲，那盔甲还是牛皮做的，估计弩弓的威力足够把牛皮盔甲射透。”方寸山道。
“哦，我知道了。铁匠铺子去了没有？”林迟平静道。
“去了，去了。铁匠铺子里倒是有像大哥说的，那种薄薄的能剪切的铁皮，只是，只是太贵了。我们的钱已经花完了，全部用来买这两张弩弓了。”方寸山回答道。
“没钱了。”林迟又平静道。
“对。”方寸山说完，看了一眼李如进。
李如进心事重重，一直是沉默不语，此时开口道：“我，我也没钱。我是不会去找我爹的，若是我想去找他，早就让他把铺子卖了还钱。”说完，他低头搓了搓手，抬腿道，“算了吧，大哥二哥，你们别为我冒险了。我还是去找我爹去吧，让他把铺子变卖了。”
方寸山拉住李如进，道：“既然兄弟能如此的有性情，我方寸山也能为了兄弟情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三，现在已经不是单单的为你还钱，已经牵扯到我们的兄弟情谊。我去弄钱！”
方寸山说完，大义凛然的跑了出去。李如进感动的两眼红红，泛起泪花。林迟拍拍李如进的肩膀，然后道：“老二怎么如此说？他怎么弄到钱？”
“大哥。”李如进抽噎着道，“二哥他，二哥他从小没了父母……被满春园的龟婆骗到手里，抚养长大。呜呜。但是他一直说，自己小时家里是做官的，自己不是妓院里的腌?货，所以他才常说自己是白面书生……”
林迟闻言也是悲痛异常，悲痛过后，变成感叹――天啊，我的两个兄弟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是有一个浪荡公子哥式的，败坏祖业的老爹，一个是从小没爹没娘，被老鸨抚养长大。唉，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自己竟然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
很快，方寸山从老妈妈那里弄来了钱，从铁匠铺子里买来三张大铁皮。林迟按照纸张画好的图纸，开始裁剪铁皮。三人紧锣密鼓的，忙活了一天多，终于制作完三件还算完整的铁衣。林迟本来还想弄三个头盔，但是技术有限，时间不足，只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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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殊卖了马车，筹了些钱，坐在布衣铺子后面的小院子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嚎啕大哭。多年以来，他一直极力压制自己的情感，使自己不去想妻子上吊，儿子远离自己。
虽然儿子不愿意和自己亲近，但是他却一直关注着儿子，前天听人说，自己儿子去了走马帮的大赌场，欠下巨额的赌债，三天内还不上钱，就要剁掉儿子的手指头。听到这个消息，他多年挤压的情感，被引燃爆发了。
李道殊知道，儿子如今的一切行动，都是自己造下的孽，都是自己把儿子教坏了。多年来的孤寂，后悔，害怕，在此时此刻交织在一起，已经快要撑破他那衰老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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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帮中，牛二爷招呼一个手下过来，道：“野狗夯，李如进那个小混混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二爷。”野狗夯道。
“今天是最后一天，今天晚上你去他们家里，看看他们有没有筹集好钱，有钱就带钱回来，没钱，你教训他们一下。然后到东街口的布衣铺子里，狠狠的吓唬吓唬那个李掌柜。我估摸着，他们不可能筹到钱，李掌柜的铺子，哈哈，到了明天就是我们的了。”
“是。二爷。”野狗夯点头称是。
野狗夯走后，恶马骝过来，对牛二爷道：“我得到风声，官府这几天要对我们的赌场动手。你去把所有的赌场都关闭，顺便把帮里的大小兄弟遣散，只许留下几名精打能干的，让他们都暂且躲避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说。”
“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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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帮中，尖嘴鱼对一个手下的道：“横行蟹，你告诉下面那几处还在贩卖私盐的作坊，快点把还没有兑换完的铜钱，兑换成银子，赶紧的送到帮中，早些关门大吉。近日，官府可查得紧，想必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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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昭国某条乡间小路上，三名男子，身穿粗衣，头戴斗笠，背着行囊，一副逃荒者的模样。
“大寨主，快到了吧。”
“再行半日的脚程，就进入到青川地区。听说那里遍地为粮，繁华似锦，真是向往啊。”
“大寨主，冯瘸子张澎非他们四人在哪个县郡？我们什么时候能和他们会和？”
“在一个叫做莘子县的地方。冯瘸子已经在县城里做下了暗号，只要我们进城，顺着暗号寻找，很快就能和他们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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