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谋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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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思回到家中慕农尚未回来刚才那位唐小姐见阿海因母亲阻止不能上山竟独自—人去了令她非常不安。
“砰!砰!”

敲门声。

慕青思一喜难道是风亦飞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风亦乐。

慕青思道:“乐大哥!什么事?”

风亦乐期期艾艾道:”青思!我去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慕青思听得糊涂道:“什么去了。”

风亦乐道:“阿海来我处借了刀箭……”

慕青思道:”是的我遇到了海哥。”

风亦乐脸上现出坚决的神情道:“没有什么只是想来听听你的声音我是懦夫每天也想……想……可是到了它真来时却吓得只会躲在屋里就像其他人—样青思!没什么我只是想来听听你的声音。”

慕青思给他糊里糊涂的说话弄得糊里糊涂起来道:

“乐大哥!你怎么了?”

风亦乐突然道:“青思!你会不会嫌我是盲子?”

慕青思—呆道:“怎会在我心中你比任何开眼的人更明理和乐观入又好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女性的敏锐使她接触到风办乐的深心处体会到风亦乐的含意一向以来和风亦乐的相处都是愉悦的。却没有想到其他这时风亦乐大胆地说出了心中的说话芳心起了—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和颤动就像心湖绘投下了一颗石子荡漾起来现在涟漪正在扩大。

风亦乐满足地叹口气道:“这句话便够了。”转头拿着盲公竹快步走了他的步法度一点不使人看出是个盲人由这一点可知道他与残疾抗争的毅力和勇气只是这点便使他成为—个可爱的人。

慕青思见他忽然而来忽然而去有些不知所措关上了门猛然省起刚才看他远去的背影时印象中他背上了那把日夕苦练的袖珍弩叫声不好打开门追了出去她知道风亦乐来干什么了因为他决定上山才特来向她道别。

正是因为他估量这次有去无回便放胆向自己说了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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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剑儿在山野间穿行四周林木深处魔影憧憧似乎任何一刻魔豹将会从暗处扑出来施袭。

她愈走愈怕可是恐惧却远远及不上她想找到风亦飞的热情。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既想见到风亦飞可是想起慕青思.又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他在这种矛盾里她失魄落魄地往山上走去。

慕地异响传来枝叶耸动。

唐剑儿尖叫—声拔剑出鞘。

原来只是一只鹿从木间窜过。

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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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思离家走上几步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出来使她几乎撞进他怀里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自称朱君宇的英伟男儿。

慕青思捧着心口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朱君宇潇洒一笑道:“小姐!行色匆匆不知芳驾何往?”

慕青思道:“不要阻我我有急事要办。”

朱君宇道:“想追刚才那盲子吗?何用理他只要小姐一点头我朱君宇保证你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而且还有朱某陪侍在侧终日和你谈诗论画日观潮夜观夕雨夜聊心不是挺美吗?”

慕青思原本对他的一点好感消失无踪心下颇厌不悦道:“请让开!”

朱君宇见她怒起上来另有一种美态更是心痒难制道:“不是说笑吧盲子一个有什么值得你苦要追去。”

慕青思神情一正道:“你怎能侮辱他!他或者有很多方面及不上你但他的内在和人格却比你高尚得多那才拥有永恒的价值其他一切只像过眼云烟弹指间灰飞烟灭。”

朱君宇脸色一变道:“竟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慕青思娇躯一挺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只要合乎正理什么话不敢说不可以说。”

朱君宇眼中光芒暴闪缓步向她走来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

慕青思终是弱质女流见他目露凶光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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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飞闭目捧剑感到天上射下来的阳光与身体内的真气似有一种同流合汇的倾向。心中一动那种奇异的感觉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这时山腰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风亦飞一怔后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身体比以前更轻巧和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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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乐在恶兽林内一步一步走着他失明后并不像—般人躲在屋里.而是时时往山林处走动他并不想自己变成了废人。他喜爱山林里的气息毕竟他是长年住在这里的人六岁开始他便随父亲风山登山涉水去打猎若非忽然失明他不信自己的身手会弱于三弟。

他用耳朵去听用鼻去嗅每一个传进他耳内的音响都被分类和分析。

他熟悉这里的—草—木只要魔豹出现他的弩箭—定能先一步射进它的身体内。

他的弩经他精心特制.可以连两箭希望风亦飞说得对魔豹的体积较他平时屡射不中的沙袋为大。

他并不想深进山里对—个双目失明的人是非常危险。

所以他要守在恶兽林里.等魔豹的出现。

他自己便是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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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思往后退去.朱君宇动了真怒嘿嘿冷笑一步—步向她迫来。

对朱君宇来说家中美婢还不是任他采摘对慕青思是破天荒的尊重和客气岂知对方不知好歹大怒下撕下了面具决心强来。

慕青思再退一步踏在一块石上嘤咛一声向后倒下心知要糟。

“怎么一回事?”

声音从后传来。

慕青思大喜回头见田仲谋赶了过来心下稍安。

朱君宇眉头一竖两眼射出深冷的寒光罩定奔来的人杀机大盛谁敢阻他好事。

田仲谋挤出—脸笑容眯着眼道:“噢!原来是小皇爷大驾光临幸会幸会。”

朱君宇脸容冰冷道:“谁和你幸会你是谁?怎会知道小王身分?”

田仲谋道:“我是村野小民小皇爷当然不识小人但是小人亦常往城中走动。小皇爷威武过人在街上走时前呼后拥令人印象深刻深刻之极。”

慕青思爬了起来道:“田叔叔他不是好人他……”

田仲谋打断她道:“大人不记人小过村野小民怎能高攀皇府贵客青思姑娘我们走吧。”

他的说话语带相关既像要慕青思不记朱君宇之过又像不要朱君宇记他们之过含含混混。

朱君宇想要作忽尔心中一动想到另外一个更毒辣的方法长笑一声道:“好!好!”转身去了。

慕青思气得脸色白道:“上天容许这种人存在真是没有道理难道强权真可以决定一切。”

田仲谋叹道:“暂时的世界便是这样的你怎会遇上他。”心想他居然离去大为不妥。

慕青思惊叫道:“田叔叔你快些追乐大哥回来他一个人到山中找那魔豹去了。”

田仲谋一呆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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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飞迅在林木里移动利用无处不在的树藤从一棵树跃往另一棵树有时双手紧抓横伸出来的树枝借力一荡凌空一个跟头便飞越了三四丈的距离疾苦奔雷。

在慕农和萧长醉两大高手栽培下他在山中猴跳虎跃时更是得心应手。

当他从一丛林木冲出一片空地时但闻娇叱一声剑光从右侧劈来这下事出意外换了是昔日的风亦飞肯定就算能避过不死一点伤却是难免。但他已非是昔日吴下阿蒙、轻喝一声身子硬往左方移开—尺右手—拔剑已在手。

“啊!是你!”

风亦飞定神一看惊喜道:“唐剑儿……唐小姐原来是你。”

唐剑儿—见是他兼之风亦飞—上来冲口叫出她的名字表示对方并非对她没有印象心下欣悦但旋又被另—种失望颓丧的情绪替代了花容一黯垂头道:“是我.那又怎样?”

风亦飞见她忽喜忽怒搔头道:“你……”一时找不到言语。

唐剑儿别转脸道:“快些回去吧!免得你的慕小姐担心了。”她本来想转身就走可是一对修长的美腿却不听吩咐原地生根似地动也不动美丽的樱唇更不争气满江醋意地吐了这两句话出来。

风亦飞一怔道:“是青思叫你来的吗?”

唐剑儿听他叫慕青思叫得这么亲密更不是味儿心中凄苦就若天地虽大却无容身之所以往她觉得令她满足的家庭至亲和朋友忽地变成无关轻重的东西一跺足道:“我走了。”回头便去。

风亦飞一个跟头双手张开把她拦着唐剑儿几乎撞进他怀里。

唐剑儿脸色一沉强忍着眶中泪花道:“还不让开。”

心想全天下都是坏人当道眼前正有一个。

风亦飞道:“你可以走不过要和我一道走唉!山中危机四伏那畜牲凶性大已杀了几个人。”

唐剑儿气在上头哪听得入耳叫道:“我不要和你一道你省回些气力去保护你的青思好了让那豹吃了我!”

风亦飞呆了一呆终于捕捉到眼前这可爱美女的心事了呆了眨眼工夫仰天长笑起来无限欢悦。

唐到儿见他居然在人家悲苦的时刻仍能如此快乐气得转身再走也不管是什么方向。

风亦飞一闪身又拦在她身前眼里射出一股令人震栗的深刻感觉爱情像风暴般到来吹袭着他每一条神经柔情蜜意洪水般淹遍了心灵的大地。

唐剑儿一把抽出剑来怒叫道:“让不让开!”

风亦飞笑道:“听我说三句话好不好?”

唐剑儿沉着脸道:“第—句。”

风亦飞有好气没好气地道:“这怎么算。”

唐剑儿道:“第二句。”

风亦飞愕然想了想才道:“慕青思和我只是兄妹—般我们由小到大都是邻居喜欢她的是我二哥而不是我唐大小姐你明白没有?”

唐剑儿听得呆了起来跟着红霞爬满粉脸进退维谷。

风亦飞道:“这算否是一句?”

唐剑儿手一软剑垂地下垂下了头一跺脚道:“你不是好人。”转过身去耳根红了起来爱郎如此向自己解释不用说是大有情意。

风亦飞道:“你来此做什么?”

唐剑儿不敢回头嗔道:“人家……关……人家……人家听到你这傻蛋一个人上了山!”

风办飞走近她背后柔声道:“我不是问人家为何上山.而是问人家为何到云上树来。”

唐剑儿道:“人家想拿一样东西给你不可以吗?”知道自己在风亦飞心中有分量说话自是娇哆起来。

风亦飞感激地道:“上次那些人参还未吃完!”

唐剑儿急道:“今次不是人参而是这样东西。”终于转过身来手上有条金链系着那只旋动时出蝉鸣的金蝉以前的白带子换了金链。

风亦飞—阵感慨想起当日道左相逢就是这只金蝉引动了生命的—段乐章。

唐剑儿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一向以来她都是眼高于顶.—点不把世上的男儿看在眼里但那天亲见风亦飞义救老妇不畏强暴挺身和皇府的人争斗时的威武不屈—颗芳心便紧缚在这青年男子的身上她生性大胆敢爱敢恨不理世俗的眼光主动来找风亦飞。

这是两人间决定性的一刻。

风亦飞缓缓取过金蝉戴在颈上凝望着唐剑儿闪动着欣悦泪花的眼道:“这只蝉我会一直接在颈间蝉在人在人亡蝉亡此志不渝。”

唐剑儿泪珠串流而下。

只要有这一刻此生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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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乐—片祥和忍了三年的说话终于向慕青思说了出来三年前慕青思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今年她十八岁了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当时大家一齐玩耍时他总是站在她那一边尽心尽力保护她看见她笑他很开心看到她哭他戚然不乐可是他还不知这是爱情双目失明后他勉力振作有大半是为了她。

想着想着忽地全身一震。

他听到了声音。

异晌从十丈外的林木传来树叶摇动似是有物体在林木问经过的声音。

寒意涌起蔓延至全身深深吸—口气从背上取下袖珍弩平放胸前对正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接近。

风亦乐蹲了下来握弩的手直冒冷汗使他感到连握紧弩弓也是一种困难。

“啪!”树枝折断的声音在三丈外响起魔豹笔直向他走来。

风亦乐心中狂叫:你一定要镇定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你—定要为所有被魔豹残杀的人冷静下来。

想是这样想—双手却不由自主颤动起来魔豹的可怕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深刻无比的烙印。

摹地四周同时响起物体在枝叶走动的声音风亦乐呻吟—声。

一切都像在重演着当日的恶梦。

三年前那天他和父亲风山紧踢着魔豹直到夜幕低垂就在他们力竭筋疲时魔豹从林里窜出来一下把他扑在地上父亲风山狂叫怒喝与那浑身充满了力量的畜牲在山石上滚动搏斗。

他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帮手可是魔豹那一击使他全身乏力他看到父亲浑身鲜血仍然以匕和魔豹死命打斗。

魔豹的吼声暴雨般打击着他的心神。

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人兽生死争斗的声音逐渐远去眼着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然后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村民把他救回村内可是他已失去了敬爱的父亲也失去了眼前的世界。

魔豹正绕着他跑动寻伺出击的机会。

风亦乐疯狂跳了起来狂叫道:“来吧!畜牲!出来吧.杀掉我吧!”一边叫一边转动着身体手中的弩弓不断瞄向正在绕着他走动的东西。

声音骤然在右方增强风亦乐狂喊一声第一支弩射出。

“嚓!”

风亦乐呻吟一声弩箭射在树身上。

四周的声音愈来愈急那东西在绕着他奔走弄得树技草叶沙沙乱响。

风亦乐狂叫一声射出第二支弩箭。

在他来不及听的时刻里风声从后面压来风亦乐大惊失色.—滚往地上滚去心想我命体矣。

后背一阵剧痛已绘利爪生生撕下几条肉。

风亦乐在地上反过身来勇气忽然回到身上抽出匕狂叫道:“来吧!畜牲来吧!”

那东西逐渐接近。

风亦乐全身大震这次却并非恐惧而来而是眼前出现了一些奇怪色光似乎眼前有一个高大的人形逐步向他迫近。

三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能看到东西即管是如此模糊的景象。

风亦乐呆了起来难道我又能看见东西了吗?求生的意志一下子回到心里他死命往后一个倒翻向后滚去左肩一阵剧痛又少了几条肉。

背后风声迫来风亦乐死命向前再滚身躯突然向下堕去避过了另一猛击。

“蓬!”掉在松软的泥土上。

原来他滚进了风亦飞布下的兽阱里这用来对付魔豹的深阱暂时救了他一命。

风亦乐跌得全身酸软.连一个指头也动不了。

眼前的东西愈来愈清晰他几乎看到了泥土的颜色为什么是在这可恨的时刻自己才恢复视力。

“亦乐!风亦乐!”

声音迅接近。

风亦乐振起最后的力量狂叫道:“啊!我在这里。”

风声远去。

那东西走了难道它也怕人风亦乐想起一件事心中一动。

这时一个人跳了下来焦急道:“你怎么了?’风亦乐勉力提起头来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听声音正是那田仲谋沙哑着呻吟道:“不是!不是!”

说完这两句话风亦乐昏了过去。

慕农右手三指搭在风亦乐的手腕上沉吟不语。

慕青恩关切地问道:“爹!乐大哥怎样了?”她比站在一旁的田仲谋、阿海、风亦飞更是紧张。

慕农道:“内脏没有什么事虽然抓伤深可见骨却没有损及重要经脉和血管休息几天就可以起床了我给他扎上两针定经定神好让他睡个大觉青思给我取针来。”

慕青思应了一声兴奋地去了经此—难这可爱美丽温柔的少女对风亦乐起了微妙的变化。

田仲谋向风亦飞和阿海使个眼色三人走出屋外。

风亦飞道:“田兄你倒懂得给二哥捡地方居然将二哥搬上了慕小姐的床他不知要给你上上多少支封才足够谢你。”心中却另外盘算如何向风大娘交代。

屋外虫鸣蝉唱一弯新月在东方的天际一切是如此美好和宁静。

阿海道:“你两兄弟的家山风水好否则怎能有如此艳福你那位唐小姐送了回去吧!她回到家时怕天已黑齐了。”

风亦飞想到唐剑儿心中一热。

阿海忽地惊叫道:“田先生田大侠今天怎么了?平时总是我说一句你说十句为何忽地沉默寡言起来?”

田仲谋道:“我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乐哥儿躺在陷阱内口中不断叫道:‘不是不是’那是什么意思。”

风亦飞一怔也呆了起来。

阿海道:“不是’难道不是魔豹但那明明是兽爪所伤。”

田仲谋摇头道:“这件事我—直有怀疑在两个凶杀现场四周都布满了兽足的痕迹但却奇怪地没有人的足印林叔年纪老迈不用说了但何寡妇的两个儿子都是壮健如牛.起码也会挣扎上几步这是第—点奇怪其次刚有人要收购村地立即生这样的事不是太巧合吗?而且猛兽并不会无故袭人多是出于本能的存在需要例如饥饿驱使可是死伤者身上全无咬噬之痕这是什么道理。”

阿海道:“假设是有人假扮魔豹目的已达到了一半。

今天村中最少有一半人已和唐财主签了卖地的契约.十天内迁出。”

风亦飞沉吟道:“唐财主又是姓唐的。”

田仲谋脸上闪过—丝不安道:“我忘了告诉你唐财主是唐小姐的父亲。”

风亦飞恍然大悟难怪病除轩的陈老板这样买她账。

—个阴影投射在他和唐剑儿间。

田仲谋—拍他肩头道:“父还父女还女而且我看唐财主只是个出面的人弄这阴谋的一定不是他甚至他可能并不知情。”

阿海道:“这我更不明白了”田仲谋道:“昨夜我、慕农和亦飞……还有……嘿!还有海哥你都参与了守夜除非对方是高手否则一条畜牲怎能潜入村中杀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唐财主虽是富甲一方还使不动这种高手。”

风亦飞点头道:“背后的主使人不用说是朱胜北那老奸贼。”

田仲谋道:“而且乐哥儿出事前朱胜北的宝贝儿子朱君宇曾出现之后便生了事……”

阿海叫道:“难道他就是扮魔豹的人?”

田仲谋道:“这要抓到魔豹才可以水落石出了。那次我们假扮钦差劫狱照理事后朱胜北怎肯就此了事以他的势力—定天翻地覆地把我们搜出来可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风亦飞道:“我也觉得奇怪但会否是因为欧阳魔头闭关修炼所以暂时忍上一忍。”

田仲谋道:“只是他的手下高手足可以吃得住我们的余那朱君宇英华内敛气度沉凝比之那杨武戴虎只高不低是更可怕的高手而且他们还可以运用官府的力量.谁能抗手所以他一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才无暇兼顾我们以免节外生枝。”

风亦飞道:“我明白了他们要之务就是购地和开采乌金这也是说他们即将举兵作反了。”忽地神情一动道:“有一个人我们一定要去请教。”

田仲谋和阿海愕然道:“谁?”

风亦飞道:“铁大叔曾告诉我他师弟最擅制造奇门兵器豹爪豹足只有宗丹这样的妙手才能弄出来。要对何魔豹唯有要铁大叔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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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窑屋里铁隐听完他们详述后、喟然道:“一向以来宗丹只是名利求成之心甚重天良仍末泯灭自从师傅仙游后我负起养育和传艺之责后来我见他功利心切。

另外也为了几件事将他逐出师门想不到今天沦落至此助约为虐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唉!”

三人还是第一次听到铁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显然大有感触。

田仲谋道:“你的‘死’一定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你在生一日他也不敢放手为恶否则不会冒险通知我们去救你但你一死他再无顾忌所以大干起来。”

铁隐看田仲谋一眼暗付此人非常不简单对人性的了解颇为深入。

众人沉默起来。

阿海道:“大叔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宗丹的奇门利器?”

铁隐道:“敝门除了精于铸术外还擅长机关巧器不过我—向认为那是小道虽曾涉猎了一段不短的日子却没有像师弟一样苦心钻研但若有高手灵活连用他制造出来的奇门兵器将如虎添翼威力倍增恐怕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除非….”三人叫道:“除非怎样?”

铁隐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初来此地为了试验乌金的性能曾打造了—副盔甲足可抗御任何利器的砍劈.而且还有很多特别的装置可令人纵跃如飞最适合追踪搜寻。”

风亦飞失声道:“会否给宗丹那天搜了去?”

铁隐摇头道:“不知是否天意如此我一向除铸剑外对其他都无甚兴趣所以事后将盔甲埋在恶兽林内一隐密处所现在看来可派上用场了“阿海道:“盔甲只有一副怎够穿?”

铁隐道:“要找一个最熟悉地区的人。因为追逐起来其他人可能都帮不上忙。”

众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在风亦飞身上。

风亦飞一怔道:“我?”

田仲谋道:“正是你而且是今晚。”跟着肃容道:“记着只要这次捉不到‘豹’打草惊蛇他将永不再出现.所以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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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飞伏在恶兽林最高的“逃命树”树顶远眺黎明前的云上村他在此苦候了三个时辰幸好他并不寂寞不断温习铁隐指示运用身上这副奇怪甲盔的方法。

若有人这时望上树顶来将觉在暗蓝的星空下.一个浑身闪闪的怪物全身连头都裹在以七十多块乌金织成的甲胃里猛兽般俯视着大地。

慕农、铁隐、萧长醉、田仲谋和阿海分布在村里几个扼要的位置是那假扮的魔豹潜人村中杀人可能经过的地方而且据他们估计“魔豹”若觉自己身陷重围逃走的路线—定舍其他无蔽无篱的平原而取恶兽林因为只有这里才林木敝天最能挥宗丹所制的机关巧器一出恶兽林便是广阔和地势复杂的山区追之谈何容易。

所以风亦飞这着奇兵布在这里。

魔豹应会在今晚再出现因为正如阿海所说朱胜北已成功了一半而且购地之事刻不容缓不可再拖。必须加重威吓所以魔豹定会再现身施暴。

风亦飞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奇怪以皇爷双手遮天的势力大可公然驱赶村民又或出头施压这样运用阴谋诡计投鼠忌器当然是另有不敢公然作恶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蒙着脸的铁隐守在村头的位置他耐性之佳天下无双.足足三个时辰他伏在座背上动也没动。

还有个多时辰便天光了刻下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刻.不过他知道虽然再没有人巡夜但所有村人都聚集在几间屋里守护相助想到被杀害的人谁还有睡意这是精神的折磨。

“卡嚎!”

左边—个矮树林处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铁隐霍然望去恰好见到一个黑影大鸟般从树丛里飞出来。

“嚓!”黑影身中射出—道光芒跟着是金属响声光芒的—端闪电般射人村中—棵大树上黑影借力凌空改变了方向一瞬工夫扑附上大树的暗影里灵活自如处令人叹为观止。

铁隐心中一凛暗暗为风亦飞担心起来。

这人扮的魔豹比他估计的还要可怕。

“呼!”

魔豹人从—棵树掠往另—棵树这次铁隐运足夜能视物的目力.看到魔豹人浑身裹在漆黑的铁甲里左右手各持—个豹爪模样的东西脚踏处也是有—个物体当然是能留下豹足印的设计。

魔豹人目光闪闪往他这边望来铁隐立闭双眼以免眼珠的反光惹起对方注意。

金属声动一道光芒直射进他所处的房舍墙壁内。

“呼!”风声直向这边迫来铁隐心中—震猛睁双目魔豹人雄鹰下击般往他置身的屋顶飞来。

目标是他身下的一家。

铁隐弓起身子右手聚握打铁的铁锤。

魔豹人飞临屋顶之上眼看要踏在屋脊铁隐长啸—声铁锥一击而上胜比万马千钧他岂可容对方脚踏实物。

魔豹人猝不及防眼看要给铁锤迎头痛击他厉叫一声机关声响右手魔爪闪电射出往铁锤迎上另—手弹出另—魔爪直取铁隐顶门。

铁隐想不到他的魔爪如此厉害竟能以机括动猛脱手射来力逾手劲—惊下铁锤已给魔爪撞上.轰一声清响全村皆闻。

铁隐临危不乱一抽铁锤想回手挡他攻至顶门的—声岂知一抽下纹风不动.原来对方魔爪—张—合将他的铁锤紧紧抓着铁隐暗叫厉害一个倒翻滚落瓦面魔豹人怪叫一声一弹而起炮弹般向他射来两只魔爪一收一放又向他射来铁隐刚想起对方脚底下装了弹簧一类的设置时魔爪破空而至出尖锐的厉啸声。

铁隐一运气哗啦哗啦瓦面碎片激飞铁隐身子沉入瓦面内他人急智生硬生生以内力震穿了—个洞堕进屋内。

魔豹人狞笑一声自恃周身铁甲护身轰—声穿洞直入只见屋内空无他人铁隐正往门外抢去。

魔豹人—振右腕附在手腕的—个圆筒射出三点寒星品字形往铁隐背后疾射而去凌厉非常。

铁隐大喝一声转过身来手中化起一片寒芒光网三点寒星一撞光网立时向四周溅开寒星力道疾劲光网一撞下立时敛去变成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刀。

铁隐手腕麻对方的暗器以机括射力道惊人若非手中短刃以乌金打成恐怕已断成数截。

魔豹人身形毫不停滞往铁隐迎头扑击。

铁隐一振手中短刃化作一道长虹向魔豹人当胸刺魔豹人心想这人敢情是疯了自己全身刀剑难入而且一对魔爪能破天下兵器对方这样以卵击石还不是找死正要痛下杀手身后忽地劲风袭体。知道中伏毫不惊乱左手一按机括一条铁索直刺往右边墙壁借力一带硬生生改变了扑向铁隐的势道向横移去。

向他偷袭的是萧长醉他躲在房内见铁隐引他下来乘机运足功力一掌往魔豹人背后印去他弃烟杆而用掌是想以内劲伤对方铁甲内的血肉之躯可惜他掌劲刚烈隐带风雷之声被对方悉破眼看要印在对方背后对方忽然横移双掌虽印在对方背上却给化去了大半力道。

“轰!”

魔豹人撞破墙壁逃到了屋外萧长醉虽未印正他背后可是掌劲何等厉害连当日欧阳逆天仓猝下亦措手不及给他救走了慕农魔豹人全身一震气血浮动出得屋来已有点踉跄。

寒光一闪.漫天剑雨向他洒来尽取他没有黑漆头盔封闭的一对眼睛。

魔豹人傲气尽敛知道对方均为高手若非身上这套装置早巳当场战死按动机括十数点寒星连珠射出直往对方射去。

向他攻来的是慕农他的焦雨剑法最能破暗器可是当第一点寒星撞上蕉雨剑筑成的剑墙时叮一声激晌长剑一震几乎脱手飞去剑网散去空门大露慕农想不到对方暗器如此强横叫—声不好向后仰倒恰恰避过紧接而来的星点。

魔豹人身上射出索钩直没进屋旁大树树身内长啸一声大鸟般展翅腾空飞去刚好避过了扑出来的铁隐和萧长醉。

田仲谋和阿海刚赶了来望着魔豹人在树与树间纵跃如飞往恶兽林的方向掠去没进茫范的黑夜里。

他们的佑计不错他逃走的路线果然是取道恶兽林进入山区只有在树林内他最能挥他身上的装置。

现在要看风亦飞的本事了这时风亦飞全神贯注、严阵以待村内厉啸连连、使他知道预测的事已生了。

魔豹人装在手上的铁索不断飞出索的一端是个倒钧不同方向的拉扯可以使钩子锁牢射进的物体、又或轻易脱了出来靠着铁索钩搭之力他迅在树顶高处鬼魅似的飞掠。

当日宗丹教他运用这套甲胃装置时曾傲然道:“即管遇上当代顶尖高手自保逃走保证全无问题。”

他的话果然不错今晚围攻他高手如云仍给他逃了出来他心情兴奋因为他从慕农的剑法认出了是那天想救铁隐的人眼下身分虽被揭露只要将这消息告诉皇爷保证是个大功。

魔豹人从—棵树腾身而起眼看只要再几个纵跃便可进入山区的雨林内异变突起。

左方的树林密处技叶碎裂纷飞一团黑影带着—道金光刹那间射至身侧三尺处来势之快连思想的度也赶不上。

魔豹人大吃一惊这一剑羚羊接角无迹可寻显示来人剑术晋至上乘剑道的领域兼之这样凌空飞来虚空击剑直是闻所未闻大骇下躲已来不及闷哼—声左手魔爪迎着对方来剑疾射而去。

“铛!”一声响彻黑夜的恶兽林。

电芒—闪来剑有若卷至的旋风—剑劈下魔爪竟给砍断了一大截利爪剑劲同时把魔爪撞歪向下堕去。

魔豹人魂飞魄散对方这一剑不但显示对方手上是一等一的宝剑剑带气罡还显示了对方气贯剑身才能有此一剑之威那敢恋战全力提气扯索借力加向前冲掠。

那人长啸一声机括响动射出—支索钩眨眼间射进同一株树身借力急旋在空中转了—个弯紧贴着魔豹人从后追来。

魔豹人心中一凛对方竟然和自己有同样装置这时他反而心中—安要知若是对方纯凭武劝凌空追来自己比之万万不及今晚九死一生可若对方亦是借助同样的装置不是纯凭武技便又不是那等可怕了登时勇气大增.快近树身面去左手一按飞出数十点寒星右手魔爪则向敌人的长剑抓去他的魔爪设计巧妙可张可合全赖机括动力能碎裂普通兵器。

数十点寒星尽数射中敌人响起一连串“叮!叮!”之音反弹开来堕往下面的林地。

魔豹人心中愕然定神—看原来对方身上头脸全穿上了光芒闪闪的奇怪甲胃和自己身上的异曲同工暗器—射上甲胃立时反弹开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当然想不到宗丹和铁隐同出—门自然是大同小异这时无暇多想剑爪击在一起。

魔爪募地合起把剑身紧抓。

魔豹人大喝一声运力一抽想把剑夺来可是对方运劲—抽亦想脱爪而出两股力坚持不下—时定在空中谁也奈何不了谁。

虚空中哪来着力之处同时向下堕去。

魔豹人将左手断了—截变成废铁的豹爪往对方的胸前撞去对方身手非常了得借剑爪交缠的力一个跟头荡往半空变成头下脚上。

魔豹人搏斗经验丰富魔爪张开运力—送对方猝不及防下.连人带剑给送了开去同时左手废了的魔爪脱手射出“轰”一声正中对方胸口。

对方惨哼一声直接地上堕去。

魔豹人估不到如此轻易得手大喜过望如影随形向对方追击心想此人第—剑声势迫人隐有高手风范跟着几下便差得远了。

这人当然是风亦飞他第一剑严阵以待将这些日子来所学一切全融会在—击之内当他腾身攻敌时物我两忘真气自然流转像一阵风向敌人杀去一切纯出天然精气神运到颠峰境界一剑破去对方一爪.跟着敌人连连反击.他吃亏在经验不足心神一惊体内先天真气—滞立时神枯气浊由上乘堕至下乘唯有靠与猴子玩耍的灵活身子避敌杀着终不免被敌—击命中胸口登时气血翻腾往地上堕去若非铁隐制的甲胃化去了大半力道早吐血身死。

风亦飞心知要糟趁还未触地的—刻右手一安机括装在左臂上的圆筒射出一条飞索钩射人右方丈许外—棵树里借那—点之力着地前平飞开去恰好避过对方从上而下的猛击。

魔豹人见他身形微滞知他仍未复原射出钩索向对方追去。

风亦飞一走起来身内先天真气运行气血登时平复过来但他却不肯停下来继续在林问飞掠。

魔豹人忽地跳起脚上的弹弓爪一蹬树身蓦地加—下子和风亦飞的距离拉近至两丈风亦飞恰在此时身子—滞脚步踉跄似要跌倒。

魔豹人不疑有他狂喝一声魔爪凌空向风亦飞击去。

风亦飞滚往一旁魔豹人怎肯放过弓身一弹再次下扑。

“蓬!”

魔豹人脚踏处陷了下去他不由自主随着漫天草叶往下堕去原来竟踏在一个陷阱上。他处变不惊一踏阱底借着脚底的弹力一跃而起眼看可离阱而去一道长虹迎头击下。

这一剑有若妙手天成。无论时间和度都拿捏得无懈可击魔豹人无奈魔爪上迎。

剑爪相触时长剑转了个角度避开了魔爪斜斜削向魔豹人面门魔豹人魂飞魄散右手魔抓招式已老.变招不及.左手远水难救近火兼之身在空中无处着力对方这—剑又回复了第—剑的水准魔豹人大喝—声勉力后仰举脚往敌剑踢去岂知敌剑—挑正中脚爪一股大力传来令他凌空再一个跟头眼着颈项处一凉锋利的敌剑劈破了甲胃、同进割断了他的喉咙了结了他的生命。

宗丹的甲胃始终胜不过铁隐铸的剑。

风亦飞揭开魔豹人的甲胃怒哼一声果然不出所料整个阴谋都是朱胜北一手策划。

魔豹人正是朱胜北倚之为左右手的“夺命邪神”戴虎。

戴虎一双眼瞪得大大的临死也想不到居然有剑可以破甲而入割断他的咽喉。

风亦飞站起身来望上夜空今夜此战令他领悟了击剑之道。

只有心成了剑剑成了心心剑合一无成无败才能挥剑道的极致。

剑术和战略的同时运用使他击杀了这今顽强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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