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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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保候审的申请被拒,余敏柔面临最长可达三十天的合法拘留时间,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在强压之下有丝毫妥协,宁愿以如此孱弱不堪的身体硬抗,也不愿向她眼中的卑劣走狗们低头服罪。
与警方僵持,最终受困的是她自己,这个年当,一旦进了警局,被抓住定罪证据,早就不把人当人,管你是城中巨富或是路边乞丐,一样连天折磨严刑逼供,为年底奖金,为全国高达百分之八十的破案率,不折手段,毫无法纪可言。

邱振宇金盆洗手十余年后,却要为余敏柔出山,牵头组织律师团,连价码还没有来得及谈就投入工作。从前坐起来顺风顺水的刑事案,到眼下竟是处处碰壁,公检法相约整齐,任何要钱一律摇头,条条道路卡死,十几人的团队焦头烂额无处入手。

而宁微澜,照本期娱乐周刊原文,“身骄肉贵大小姐从天堂掉落地狱,从前不知柴米价,如今受够世态炎凉。”深夜饮苦酒,一页一页翻杂志里对那一位包装精美的宁微澜大段大段描写,从之前的天之娇女,转而写到命运多舛,前途未卜。大厦倾颓,她又能否逃得过?或是余敏柔仍有翻盘机会?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想知结局,只需静静等待。

一出大戏,冲突激烈,高*潮迭起,精彩绝伦。

她已彻底失去余敏柔庇荫,际遇如同港产剧里惯用情节,腆着脸低三下四去求人帮忙,遇到的一概是称忙,请她喝茶吃水果闲来没事多坐坐,绝口不提余敏柔的案子,更不要说开支票借钱。

从前那些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叛逆在此刻变作苍白可笑的神经过敏,实在矫情得让人作呕。宁微澜是谁?她在这一场战役中渺小得不值一提。血腥厮杀属于他们,功成名就也属于他们,热闹是昨夜浮夸,寂寥是今晨梦醒时的迷茫无措。

徐二宝更像是一个遥远虚无的幻想,生活在别处,体会不同被伤离别,欢乐美好,拥有那些不属于宁微澜的一切。

然而分不清你的世界里,有多少个还未丰满就已破碎的梦。

霍展年说:“你母亲的案子证据确凿,会在近期开庭,却不止是绑架杀人一个罪名。还有伪造遗嘱,强迫卖*淫,或许余敏柔不在乎谋杀罪名,但你我都知道,她好强到了极致,怎么能忍受文雪兰母女在她死前翻身,夺家产,抢永安,耀武扬威?。”

他就站在会议室门口,一件灰蓝色暗纹衬衫敞着领口,袖子也随意挽到手肘之上,右手揣在口袋里,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开会员工的惊诧,一步步狩猎人一般向她逼近,那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令人背脊发凉。

会开到一半,许多事还未交待完全,孙总监第一个站起来,含糊而恭谨地说:“宁小姐还有事,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画廊的事下次开会再讨论。”连桌上资料都未来得及整理便推门逃了出去。

嘉和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退开。

一时间塞得满当当的会议室变作一座空城,只剩下霍展年同宁微澜,默然而又固执地相互对峙着。

“你来做什么?”她浑身戒备,对霍展年的恐惧与厌恶交杂在一起,她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是一根利刺,叫他如芒在背,烦躁难安。

“多久没见面,一开口就这样没有礼貌,真让人伤心。阿宁,这两个月来有没有想念干爹?”许久未见的浅薄想念都被她的眼神打碎,他失望于宁微澜的故作矜持,她还没有改变成他想要的模样——他再次失望,也不知对她的耐性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宁微澜的驯服时间远超预估,他心中所得的挫败感渐渐转化成躁动不安的愤怒,如果温柔小心不足以令她城府,那就用雷霆手段让她哭着求饶。

但此时此刻,她仍旧是当初模样,纤弱的身体倔强地驻扎在他眼前,不哭也不闹,而平静中渗出的冷漠才最让人焦躁。

他似乎已经无法忍耐,她不堪一击外表下潜藏的坚韧,令他亲手策划的结局不甚完美。

“何必拐弯抹角,你要来观赏我在窘迫不堪的境地里怎样苟延残喘?尽管来,反正画廊里到处是你的人,孙总监肯定第一时间向你报告,江心画廊出售在即,怎么样?干爹有没有兴趣出钱抢购?帮帮忙,解我燃眉之急。”她嗤笑,对霍展年的问候嗤之以鼻。

然而她的回应令他越发恼怒,梦中影像伸手可及,他便无视她的奋力反抗,一把将人抓紧怀里,填补胸中这些天来莫可名状的空虚寂寥。仿佛踏上一条不见归途的旅程,一路寻寻觅觅坎坷凄清,此刻终于见到依稀曙光,怎么忍得住不将胜利果实紧紧按在怀抱里。

长久的喟叹以及唇角止不住的微笑都在诉说着他无法掩饰的心境,他享受着却又厌恶着这一种烦人情绪,纷纷扰扰,繁杂多变,比人心更难掌控的是宁微澜,是上帝为他出的一道难题,无解的谜题。

“嘘——”一只手就足以困住她,另一只手在她灵秀的轮廓上游走,划过清润莹亮的眉眼,途径碧玉无暇的面颊,最终到达她绯红诱人的双唇。霍展年低下头,目光深深落进她的眼,仿佛是赤*裸裸剥光她所有防备。

“你说,我的阿宁是要做一个誓不低头却一无所有为生计奔波劳碌的打工妹,还是愿意乖乖认错把心交出来从此以后一样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呢?”

难以置信,眼前的霍展年竟是满怀柔情温柔相待的,令她的一层层上窜的恨意僵在半空,未躲开他倏然欺近的唇,紧靠着她的,传递着细微颤动,灼热呼吸,以及他口腔里淡淡烟草味。

“何必问我,你早知道答案。”她无法后退,直视他眼中陡然寂灭的光,冷静地掐灭他最后一丝希望,亦是他与她之间最后一席余地。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将为她的傲然不屈付出代价,而他,得到的并不是失望过后的决绝,而是庞杂而难以截获的渴求,他的高傲自负,他一路走来的成功顺遂,不允许他放弃,他几乎要欢呼叫好,这世上终于有一件东西如此难以攀折,致使他日夜煎熬,心痒难耐,即便千难万险也要伸手折下她。

口中哼着轻快舞曲,他揽住她的腰,握紧她的手,就在这间空旷的会议室里旋转摇摆,换来她惊异如同遇到神经病一样神情,忍不住闷笑,再一收手,温暖身体又回到他胸前,“放心,干爹不会让你等太久,或许你可能熬不住选择死…………”

“你未免太自大,揭开当年的绑架案,如果我母亲入狱,你也绝不可能逍遥法外。”

霍展年皱眉,揉着她耳垂的手突然用力,引她疼痛挣扎,眼神也随动作陡然间锐利难挡,“最后一句忠告,阿宁,你最好不要同我做对,连这个念头也不可以有,否则干爹就只好送你去大闸口监狱好好写悔过书了。”

她仰起头,无畏无惧,“那就试试看,霍展年,反正我即将穷困潦倒,不如豁出去,搏一把,好过窝窝囊囊仍你捏圆搓扁。”

而霍展年突然发笑,亲吻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阿宁,怎么办,你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实在迷人,干爹都快要忍不住。可惜…………等以后安排最好的医生,将你修复如初,才配做我霍展年的女人。”

“呵呵呵——”她捂着肚子笑,仿佛观看票房大卖的喜剧片,乐得直不起腰,指着霍展年说,“配做你的女人?呵——霍展年,你还真以为你是英格兰王子欧罗巴贵族?够身份够地位对任何人趾高气扬指手画脚?金钱蒙蔽双眼,财富堆积欲*望,大约你早忘了,是谁无父无母穷人堆里长大,是谁做过龟公靠女友做妓*女养活,是谁出卖老大被人打断腿扔进海里,又是谁学人经商未果,亏掉所有家财与借款,跪在我外公门前磕头求施舍?假使你今天赢了又怎样?你永远都拜托不了你那些惨淡的肮脏的过去,它会如同影子一样跟随着你,时时刻刻告诫你,霍展年,你并不比任何人高贵,你没有资格看不起任何人,因为你就是这座城市里最卑贱最无耻的一个,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用最卑劣的方法得来。可笑,这有什么可得意?难道要站在演讲台上告诉那些年轻无知的在校生,嘿,你们看,我霍展年有多无耻?”

不揭穿不代表不了解,不言语不表示不回击,她看着他,脸色气得发青,却无处反驳的神情,心中痛快无比,“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的不舍或是你的手下留情,因为是利益驱动你做任何事,而你,一个早已失去尊严与良知的人,从不会拒绝。如果你留下我,只代表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而绝不是源于你对我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

她微笑着,收拾好会议桌上散落的文件,“那么霍先生,我们法庭上见。”

而霍展年的裤兜里还藏着一枚婚戒,却因为他与她的不合时宜,而再无出场机会。

最后一次相遇,最后一次争吵,从此后不共戴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各种应酬。。。

真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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