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欺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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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着刘燕生去了展览中心看场地, 虽然对于这个场地已经非常熟悉了,但刘燕生这个人做事?认真,便是再熟悉, 也会实地再将场馆的每个角落走一遍,务必不能有安全死角。
张臣笑他?,比那些警察们还要认真负责。虽然嘴上这样开玩笑, 但张臣的认真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刘燕生。

刘燕生制定整体安保工作的规划, 张臣就负责具体的执行, 对于刘燕生的每一项指示,都严格执行到位。

正是因着他们对于大大小小的工作都如此重视,获得了客户们的信任,才愿意一直与他?们合作。

林仙鹤跟着刘燕生从场馆回来, 又开了个会, 从公司回到家已经快要6点多了。

走回来这一路都在想着, 自家的门锁会不会又被堵了,楼上老太太又想出什么缺德招式?反正不管怎么样?, 自己加倍奉还就是了。

到了家门口,林仙鹤试探着将钥匙伸进锁孔,居然很轻松就把钥匙打开了。她?关上门走去?露台, 昨天掉落下?来的橡皮早起被她?捡起来了, 准备着循环使用的,此时的露台干干净净, 没有掉落的垃圾。

林仙鹤并没有因此轻松,她?之?前是低估了老太太的战斗力,此时也不觉得她?会轻易罢休。

果然, 没多大一会儿,门口响起敲门声?。

林仙鹤顺着猫眼看出去?,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皆是三十多岁,而老太太的身?影就站在两人身?后,中间的位置,正微仰着头,双手叉腰,一脸凶相。

这三人站一起,活似是老流氓头子和她?的两个打手。

林仙鹤嘴角轻撇,心中有种?终于来了的踏实感,她?不讲理、耍横是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一提,拳头才是硬道理!

她?猛地打开门,正不耐烦地要继续敲门的中年女人拳头落在半空。

“你?们来报丧。谁死了?”林仙鹤嘴边带着一丝笑,意有所指地越过他?们看向落后一步的老太太,将她?之?前骂人的话如数奉上。

老太太立时暴跳如雷,原地弹跳一起,手指向林仙鹤:“你?们都看见?了吧,就是这个缺德的死丫头,缺了大德了,说?的是人话吗,欺负我个老太太!你?说?,堵我锁眼的,半夜扔我们家窗户的是不是你??”

林仙鹤面?容不变:“你?这老太太,红口白牙诬赖人,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是胡说?八道!”

老太太终于体会到了被人欺负的滋味,自从楼下?这个小姑娘搬来后,她?嚣张跋扈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滋味。

昨天晚上被接连两起的敲窗户声?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时刻担心着会不会有下?一次,早晨醒来后,本来想去?找楼下?的小姑娘算账的,可是想想上次她?把自己玩得像是陀螺一样?,顿时就怂了。等跟老头子一块去?早市买菜回来,却发?现自家的钥匙插不进去?锁孔了,她?立时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气得她?一佛冲天二佛出世,叉腰跳脚骂了好半天,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着实是忍不下?这口气,就给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打电话,将他?们叫过来,她?就不信了,加上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

中年女人跟她?长得特别像,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表情,令林仙鹤很容易判断出两人的关系,便是那个中年男人,脸上也是如出一辙的带着挑衅、上门找事?、要来欺负人的表情。

林仙鹤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最喜欢电视剧《西游记》里的情节,打了妖怪,背后的靠山就出现了。她?想着,正好,且让我将你?们这些妖魔鬼怪一窝端!

她?正思索间,那个中年女人恶狠狠地开口:“妈,哥,咱们也别跟着死丫头废话了,她?不是欺负人嘛,打一顿就老实了!”说?着,她?眉毛竖起,双目圆瞪,撸胳膊挽袖子,身?体一扭,就要往屋里头冲。

林仙鹤趁机将屋门大打开,退后几步,就在中年女人以为她?是害怕退缩之?际,忽地抬起右腿,一脚踩中女人的肚子,而后稍微用力,将她?踹了出去?。

老太太和男子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去?接着中年女人往后掉落的身?体。在倒地的瞬间,中年女人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奇怪的认知,原来她?退后一步不是怂了,而是要给那条长腿留下?充足的施展空间。

林仙鹤穿的是一双软底的拖鞋,脚下?也有分寸,特地让开了胸口最脆弱的位置,这个中年妇女虽然倒了下?去?,但胸口承受的力度并不大,受到的惊吓反而更大些。

一是猝不及防,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孩子出腿这么快,二是没想到对方是真敢动手。

作为老太太的亲生女儿,从小耳濡目染,深得真传,但却又比老太太的性?格更加强硬,此时的她?,感觉到了深深的被侮辱感,身?体上的疼痛更加剧了这种?感觉,只觉是自己平生仅见?只奇耻大辱。

她?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两个人,眼睛望着林仙鹤,咬牙切齿:“没有王法了!我就不信了,咱们三个一起上,还治不了一个小姑娘!”

眼前这个中年妇女的表情似曾相识,不就是前几天在她?妈脸上看过的嘛。林仙鹤不退反进,将门口鞋柜放着的钥匙揣林口袋里,顺手将门关上,自己出现在门外,活动着手腕脚腕,将指关节按得“啪啪”响,“来吧,你?们一起上,省得说?我欺负你?们?”

一梯两户的结构,楼道说?不上有多宽敞,又站了四个人,几乎便将楼道空间占去?一大半。

中年男人从妹妹被踢倒后,就一直琢磨着要怎么收拾这个年轻女人。看得出来,她?有功夫底子,且手长脚长,也有些力气,可那又如何?有句话说?得好,叫双拳难敌四手,刚刚之?所以中招,不过就是趁人不备罢了,此时有了防备,他?不信还能让这个女孩子占了上峰去?!

他?们家人,自来只有欺负别人,没有别人还手的份儿。

他?微微转头,用眼睛的余光撇着下?面?的楼梯,跟妹妹交换了一个颜色,双方心照不宣。

中年女人脸上就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朝着林仙鹤扑来的同时喊道:“这可是你?说?的,你?找死……”

“死”字还含在最近,她?便觉得自己头皮一疼,紧跟着像是一颗陀螺一般转了个圈,她?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模糊一片,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见?哥哥推过来的双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楼梯的边缘,哥哥的双手正准备将自己推下?去?。

那双手近在咫尺,盯得自己成了对眼,无法聚焦,只能惊声?尖叫。双手下?意识地伸出来,一手抓住哥哥的衣角,另一种?朝着旁边扒拉着,够到了楼梯把手,不顾扭伤手腕的风险拼命握住,想要阻挡自己下?坠的趋势。耳边传来母亲惊呼声?,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谁知道,等了一会,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头皮却越来越麻木,被冰块冰住了一般,身?体上,大哥压过来的重量越来越沉,似乎要将她?的腰部压断。

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倒下?去?,不是因为自己抓住大哥的衣角,也不是因为抓住了把手,而且因为,自己的头发?被年轻女孩子攥在手里。

这个女孩子一手攥着自己得头发?,一手拉住大哥的手臂,让两人以奇怪的姿势悬空在楼梯之?上。

大哥此时大概比自己还难受,一只胳膊被反握着,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侧对着她?,一旦摔下?去?,必定?是脸部先着地。

顺着大哥被握着的胳膊往上,正看见?年轻女人的脸,而自己视线上方,出现了年轻女人的另外一直胳膊,显然,自己和大哥,都及时地被她?抓住了。

中年女人心中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更加惊慌,声?音哆嗦着,不敢让自己动作太大,哀求着说?:“你?千万不要放手!”

同时目光穿过年轻女子,看向在她?身?后还保持着惊愕表情,双手举在头上,一副想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帮的老太太。

她?低低地出声?,喊了一声?:“妈”,想要提醒老太太,想办法帮助他?们。

“呀,你?们太沉了,我坚持不住了!”

还没等中年女人将目光传递给老太太,林仙鹤拉着中年男人的手陡然一松,这个男人惨叫一声?,中年女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随之?往下?跌,不过她?心里头并没有多害怕,因为忽然想到,大哥在身?下?可以给自己当垫背的。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她?大哥跌了下?去?,在脑袋即将撞到地面?的时候,被人拉着后背心的衣服,堪堪拉住,免受了脸部着地的命运,而自己,却被下?台阶去?拉住大哥的年轻女孩子拽得踉踉跄跄,那种?像风中浮萍一般,随风摇曳,一点不能自主的感觉让人痛苦极了,她?的头皮痛得麻木,但麻木之?外,还是有尖锐的疼痛传来,那种?疼痛仿佛不是头皮告诉她?的,而是心脏告诉她?的。

忽然,她?感觉自己头皮一松,腿部一软,天旋地转的感觉稍缓,眼前的事?物开始清晰,她?看见?自己正靠墙坐在台阶上,半边身?子悬空,她?使劲儿干咽一口,手脚并用,连挪带爬地将身?体坐正了过来,正对着只差着一点点就和楼梯亲密接触的大哥,但在下?一秒,大哥的脸就和地面?相碰了,整个人以头冲下?,脚朝上的方式趴在楼梯上。

她?想过去?搀扶下?大哥,腿脚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头皮火辣辣的,连带着耳朵也是,像是被火炙烤一般,呼呼从内而外发?着热。

林仙鹤满意地看着楼梯上一趴一坐的两个人,搓搓手掌上不存在的尘土,又把抓过中年女人头发?的那只手放在裤子上使劲擦擦,然后甩甩自己的双臂,深深呼了口气,“哎呀,累死我了,为了救你?们,差点把我给搭进去?,我可真是好心眼,你?们想把我推下?去?,我却还想着救你?们,可真伟大!”

才从惊吓中稍缓,此时一屁股坐在楼道里的老太太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死,还伟大!看她?那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说?是累死她?了,谁信啊!

想到这里,老太太忽然打心眼里冒出一股子后怕来,要是刚刚这个女孩子没有拉住自己的一双儿女,那他?们两个,真就得摔下?去?了,从楼梯滚落,轻则重伤,断胳膊断腿,要是倒霉,赶上寸劲,也许就折断脖子,当场毙命。

这个女孩子,一人拉住了两个,这得是多么大的手劲儿啊,还有她?刚刚轻巧的那一躲,就跟武侠电视剧里的轻工似的,她?这是才意识到年轻女孩子的强大,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她?以往惯用的,无往不利的,用在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女孩子身?上的手段也失去?了效用,这个女孩子,没有一点尊老的品性?,脸皮极厚,更重要的是,武功太高。老太太想,怕是他?们三个人绑在一起上,也是被她?收拾的份儿。

幸好,她?没想着把事?情弄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算了,就这样?吧,自己以后不再去?招惹她?就是了。

她?脑袋里头想了很多,但实际上,做出这个决定?,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林仙鹤居高临下?看着还在原地没动的两位,又深深地看了眼正手拄着地,想要站起来的老太太,目光忽然凌厉,满含着警告,而后从休闲裤的口袋里掏出家门钥匙,打开门,进屋,关门。

老太太本就做了决定?,再被林仙鹤的眼神一盯,更是觉得后背发?凉,就连林仙鹤不算太大的关门声?,都让她?浑身?一激灵。

林仙鹤进了屋,马上趴在猫眼上往外看,便看见?一个干瘦老头迅速从楼上下?来,先是把老太太搀扶起来,然后两个一起,合力将一儿一女搀扶了起来。

林仙鹤心里有数,这对中年男女根本就没有受伤,之?所以爬不起来,可能是被吓的,也可能是觉得太丢脸了。

她?那时候,本来是想任由这两人摔下?去?的。这对中年男女眼神一对,中年女人侧着向她?冲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是想把她?撞倒,顺着楼梯滚下?去?。

这幸好是碰上自己,有还手之?力,还可以反将一军,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子,后果不堪设想。这些人,真是又毒又坏!

那时候,林仙鹤真想让他?们就这样?滚下?去?,可最终还是抓住了他?们。

见?这一家四口蔫头耷拉脑的从自家门前经过,再没了刚刚的嚣张劲儿,林仙鹤心说?,希望他?们能就此消停吧,要是再敢招惹自己,恐怕就不是吓唬吓唬就了事?的。

棉纺展览会结束后,刘燕生策划了一场春季活动,配合着国?家如今弘扬民族文化的大风向,借着传统艺术走进校园的时机,跟附近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展开了一场“武术季”的活动。

不管是刘燕生还是张臣,抑或是林仙鹤,手里头都握着国?际级、省级、市级的一些比赛的证书,也是国?家正式在册的运动员,这些证件一亮,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正好教育局有这样?的要求,每个季度关于课时等的考核要求,学?校正想着要去?哪里找这样?的老师或者机构,让人家义务帮忙时,扬名武馆就找了过来。

学?校当然知道武馆的目的不纯,但人家要是没有目的,谁会给你?来做白工啊?跟刘燕生约定?了,不能大肆宣传,引导学?生们去?报名。

刘燕生自然是同意的,他?策划这场活动,招生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扩大武馆的社会影响力。武馆的老师,学?校特聘的武术老师,这两者的分量不一样?,后者比前者多了一重认证,更令人信赖。

课程安排在体育课上,得按照学?校安排的时间来,课程并不复杂,就是给孩子们讲一讲武术知识,武术招式,对战技巧等。

这项工作只能由刘燕生自己亲自上,他?形象好,长相端正,表达能力强,也有耐心,不像张臣,黑铁塔一般,站在那里就不像个好人,小一点的孩子都有可能被吓哭,至于林仙鹤,形象是好的,可惜啊,口才不行,对待小孩子也没有耐心,算来算去?,也只能刘燕生自己上了。

幸好,梁迎春回来了,能帮着刘燕生分担工作。

她?那部跑了中国?好些个地方取景的电视剧终于完成,赶赴港城拍戏的计划一拖再拖后,终于提到日程上来。前几天回了老家去?办理港城通行证,县里办不了,得去?市里,市里也说?办不了,最后跑到了省会城市,又要了一系列的手续,才算是给办了。

不过,需要两周之?后才能拿到证件,梁迎春就委托了一名在省会打工的老乡到时候帮她?取了,特快专递到吉祥路8号,自己则提前回来了,一是准备着帮帮公司的忙,二是准备给林仙鹤过的生日。

林仙鹤阳历4月2号的生日,她?对自己的生日不太在意,但每年,梁迎春都会记得,不管身?在何处,都会赶过来给她?过生日。

林仙鹤的那堆毛绒玩具里,有好几个都是她?和师妹田可心买的,小的时候没钱,就两个人凑钱买一个,现在长大了,买得起了,就一人买一个。

梁迎春住进了林仙鹤的新家,白天,两人一起去?上班,晚上,两人去?菜市场买菜,梁迎春帮她?做好吃的饭菜,然后看电视,在露台上聊天,构想着怎么布置这么大的一个露台,说?说?彼此的近况,骂骂之?前遇到的讨厌的人……

林仙鹤觉得放松无比,仿佛又回到了在师父家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笑声?不断。

4月2号前夕,林仙鹤又收到了一封弥足珍贵的挂号信,来自于遥远的边疆,具体地址不详,只有一个邮箱号,不用想就知道,这是田可心寄过来的。

林仙鹤拿着信封看了许久,没着急拆开,跟梁迎春说?:“不是原来的邮箱号了。”

梁迎春也接过来看,确定?道:“对,不是原来的了。”

两人立时互相对视,眼中皆露出惊喜。

林仙鹤连忙将信接过来,小心地撕开封口,掏出薄薄的信纸,没注意从里面?掉落的一张绿色票子,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梁迎春捡起那张五十元面?额的人民币,小心地握在手里,凑过来一起读。

田可心的信还是一如既往,寥寥几笔,将近况简单说?了说?,然后祝福林仙鹤生日快乐,随信寄来的五十块钱,是她?送的生日礼物,让林仙鹤买个生日蛋糕吃。

短短的信,两人看了好几遍,而后同时欣慰地长舒一口气,“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田可心从小就励志要当特种?兵,一直为着这个目标勤学?苦练功夫,到处打听怎么才能加入进去?,后来听武装部的同志说?,得先加入武警部队,才有机会成为特警。

虽然每年部队都会去?豫南省征兵,但都是征男兵,女兵很少,招过去?也是做通讯兵、卫生兵或是文工团,要想进入武警部队,简直太难了。

刘燕生就给田可心想了个办法,让她?只要有征兵的人来,就去?武装部大院里头去?练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回,武装部的同志说?,西北边境地区的武警部队来招兵了,他?将田可心的名字报了上去?。

征兵的同志亲自见?了田可心,对于她?的身?体素质、武术功底、思想境界都非常满意,不过还是将那边的生活、训练情况详细介绍之?后告诫她?:“咱们那里海拔高,空气稀薄,气候条件跟中原地区完全不一样?,非常艰苦,必须要有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坚持得住,你?要好好想清楚,充分想明白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再决定?要不要来。”

田可心丝毫没有犹豫就斩钉截铁地说?:“越是艰苦的地方越能磨炼我的意志,锻炼我的体魄,领导,你?放心,我不是轻率做的决定?,我已经做了好几年的准备了!”

于是,田可心经过了体检、转粮食关系、户口关系等一系列的手续走完后,就跟着部队走了。

作为全程陪伴并且见?证了田可心走到这一步的姐妹,林仙鹤和梁迎春两人,自然替她?高兴,只是,相伴几年,亲姐妹一般的小伙伴离开,即将奔赴边疆,又要条件更为艰苦的地方,两人心里头又岂能好受?

恨不能将自己想到的,所有的好吃的、好用的都给她?带上。

那时候,林仙鹤家里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林家富每次给寄零花钱,都是一千一千的寄,林仙鹤自己花得很少,一部分给师父,作为家用,大部分都积攒下?来。田可心离开时,她?将积攒的钱都取了出来,塞在田可心的行军包里。

田可心到达部队后,才发?现了这笔钱的存在,想把这些钱寄回来,说?自己在部队,吃穿都不用花钱,让林仙鹤留着自己花,林仙鹤却坚决不肯,说?她?要是敢把钱寄回来就跟她?绝交。田可心只好留下?了。

林仙鹤总觉得,田可心留着这些钱,能在放假的时候出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在遥远的内陆地区,也能安心许多。

就在今年,田可心终于等到了在武警部队中选拔女子特警队员的机会,并没有辜负她?自己的期望,成功入选。

“以后可心恐怕会更辛苦。”梁迎春感慨着说?。

林仙鹤点点头,说?:“她?终于梦想成真,那些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能克服的。这家伙,说?是授衔了,也不说?寄张照片来。”

梁迎春将那五十块钱递过来,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从小就不爱照相。她?没寄照片,倒是给你?寄来生日礼物了,让你?买个蛋糕吃。”

林仙鹤:“好,买个大蛋糕,咱们兄妹几个聚一聚,照张合影,给她?寄过去?。”

4月2号是周日,一清早,林仙鹤就接到了李广妮、林一鸣还有林家富的祝福电话。

林家富让她?查下?银行账户,说?是给她?转了五千块钱,今天应该已经到账了,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林仙鹤心中一动,用有些失望的语气说?:“爸,你?老想让我买车,不然你?送我一台车当生日礼物吧。”

电话那头的林家富沉默了下?,然后说?:“等明天的,明天爸爸要去?一趟燕市,钢铁厂那边出了点问题,等解决完问题,我就带你?去?买车,在燕市买,车型更多。”

林仙鹤忙追问:“出了什么事?儿?”

林家富:“不是大问题,很好解决,你?不用担心,等解决完了我就给你?打电话,正好去?你?新买的房子看看。”

林仙鹤:“爸,你?不用陪我去?买车,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

林家富:“你?不懂车,爸爸对这方面?有研究,爸爸带你?去?,给你?买辆贵的。”

林仙鹤只想从林家富手里头弄钱,并没打算真的要买车。见?林家富如此坚决,便想着等见?了面?再随机应变。

挂了电话,林家富叹口气,最近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如果弄不好,他?大概会面?临大笔的赔偿,手头上的流动资金所剩无几,但给女儿买辆车的钱还是有的。

司机小赵敲门进来,跟他?汇报说?:“工人们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林家富点点头,说?:“咱们跟在韩总的车队后面?,别走散了。”

小赵点头:“好的。”

林家富又问:“水、吃的都准备好了吧?一定?要多多准备,让他?们吃饱吃好,咱们一路除了上厕所就不停车了,坐长途很辛苦,不要亏待了他?们。”

小赵:“准备得很充足,面?包、烧饼、烧鸡、火腿肠、卤猪蹄、方便面?,每辆车上都准备了好几条烟,想吃多少吃多少。”

林家富很满意,说?:“好,出发?吧。”

或许真是林家富所认为的,血脉亲人之?间有特殊的感应在。林仙鹤这个对人感知有些迟钝的,透过电话里的简短几句,便感觉出林家富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心里头有些不安。

晚上,梁迎春、刘燕生、张臣几个陪着林仙鹤过了个热热闹闹的生日,第?二天一早,跟梁迎春一起出门,在公司待到10点多,出门坐车去?燕市钢铁厂。

燕市钢铁厂位于燕市北边郊区,距离吉祥路坐公交车,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燕市钢铁厂占地面?积极广,是北方地区最大的钢铁厂。离得老远,就能看到一个个水泥建成的炼钢炉,上面?的烟囱高耸入云,散发?出一股股浓黑的烟气。

在终点站,燕市钢铁厂站下?了车,林仙鹤才给林家富打电话。

林家富听说?她?已经在钢铁厂门口了,非常意外,本来想让林仙鹤先回去?的,可她?很坚持,只好妥协,让她?等在原地,说?让司机小黄开车出来接她?。

林仙鹤等了二十来分钟,才看见?林家富的车驶出来,跟门卫出示了临时出入证,才将林仙鹤带进来。

在安静无人,又宽敞的内部大道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才来到一处露天的堆煤场。

满眼堆得如山一般的煤山旁,人渺小得很,几十上百号的人分散其中也不显拥挤,但林仙鹤眼尖地看见?了林家富,他?弯腰低头在煤山里头寻找着什么,时不时转回头往身?后看一眼,像是在看她?有没有过来。

林仙鹤收回视线,问司机小黄:“我爸到底来做什么?”

司机小黄对着老板的女儿有种?莫名的畏惧感,林仙鹤不跟他?搭话,他?也就闭紧嘴巴。

此时听见?了林仙鹤的问话,觉得人家都到了这里,再帮着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便回答说?:“钢铁厂这边说?我们和韩老板供过来的这批煤,煤矸石的比例太高,说?是要么赔偿,要么退货,老板跟韩老板一听,就带着工人过来了,准备把里面?的煤矸石挑出来。我看,钢铁厂这边就是欺负人,明明这次的煤和以前的都是一样?的,以前没说?有问题,也照常签收了,现在却说?有问题!”

林仙鹤是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等小黄在煤场附近停了车,没等停稳,林仙鹤便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林家富已经发?现了林仙鹤,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摘掉已经被煤块染黑了的白线手套,笑呵呵地迎向自己的女儿,又是嗔怪又是受宠若惊,笑呵呵地说?:“你?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完事?了就过去?找你?了!”

林仙鹤瞧着脸上、头发?上都沾了煤渍的父亲。

她?已经好多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林家富了,忽然间,鼻子根有些发?酸,她?揉了下?鼻子,将那股子酸意揉掉,嘴角微微扯动,笑了下?,说?:“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捡煤石了,你?不是大老板嘛。”

林家富哈哈笑了两声?,随手摸了下?脸上的污渍,不在意地说?:“你?韩伯伯也在捡呢。”他?指指对面?的煤山,那里也分散着很多或蹲或站着捡煤石的工人。“我站着也是站着,多一个人帮忙,还能早点完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

韩玉良的煤矿和林家富的煤矿在相隔的两个山头上,只不过韩玉良的矿储存量更大,每天的开采量也更大,出产的都是优质的焦煤,距评估,可以与澳洲进口的优质煤炭相媲美。

两年前,一直进口澳洲煤矿的燕市钢铁厂出于成本的考虑,选择了晋省的焦煤,韩玉良和林家富的煤矿被选中,签订了长期供货合同,这两年来,虽然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问题,但总体还是很顺利的,没出现过大问题,却没想到,却忽然被通知说?煤矸石的含量超标,违反了合同。

韩玉良和林家富一听,首先猜想到的是,燕市钢铁厂想要毁约,联想到他?们最近换了领导,愈加肯定?了猜测。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立刻来燕市,一方面?去?找人看看能不能疏通上面?的关系,另一方面?赶紧把煤矸石挑拣出来,让他?们抓不着把柄。

沟通来沟通去?,钢铁厂那边到底同意了让他?们进来捡煤矸石。在林仙鹤到来之?前,韩玉良和林家富两人已经去?拜访了一圈钢铁厂领导,除了新换的领导还没有见?到之?外,之?前相熟的都见?过了。

有人隐晦地暗示他?们,新换的这位领导是个逢讲话必提外国?如何如何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就认定?了晋省产的煤比不上澳洲进口的洋煤,想重新恢复进口澳洲的煤。但从澳洲进口煤,成本高了两三倍,钢铁厂不只是他?一位领导,他?想换,但其他?领导不同意。

这事?儿就僵了下?来。于是,新领导便找了个煤矸石不达标的借口。

这事?儿到底如何处理,还是要看钢铁厂内部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既然林仙鹤已经赶过来了,林家富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详详细细地跟她?讲了一遍。

对于生意上的事?情,还有这些复杂的内部斗争,林仙鹤不懂,更帮不上忙。她?将手机往牛仔裤兜里面?塞了塞,挽着单衣的袖子,说?:“我来帮你?们捡。”

林家富连忙阻拦她?:“用不着你?,我带了一百多号工人来,煤堆里的煤矸石本来就不多,很快就完事?了。很久没见?你?韩伯伯了吧,我带你?跟他?打个招呼。”

林仙鹤心里头不是滋味,待要坚持去?捡煤块,林家富已经往对面?走了过去?,还转身?朝她?招手,林仙鹤只好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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