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献给怪物的祭品美少年（25）
特咒药工厂出事，折木家倒了台，对外则是宣称他们私底下做了非法买卖。
因此，折木名下的银行卡里的钱财都被冻结住了，就连房子也要被以非法所得的名义进行拍卖。
落魄的小少爷折木时坐不了私家车，就头一次自己步行去商场买东西。
没走几步就迷了路。
在这十字路口处交错着打转。
不成想，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禅院直哉。
“真可怜。”他说。
折木时不想理他，半句话都不想和对方多说，转身就要走。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扣住了手腕，折木时皱着眉头说：“松手。”
“没了家族的庇护，你可就什么都不是了，阿时。”
禅院直哉说这话时，故意拖沓着语调，带着一股浓浓的冷嘲热讽的意思。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少年的脸色很臭，冷冷地瞥着他，眉宇之间尽显凶狠。
“当然不是——”禅院直哉慢吞吞的说道：“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找到折木家的少爷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不是高专极力将你的行踪隐瞒起来，那些亡命之徒通缉犯诅咒师各个都想要抓住你，从你口中逼问出特咒药的配方。”
他像是受了蛊惑一样，伸手抚摸少年的脸，说道：“高专护不了你多久的——”
“像你这样子的烂脾气，在哪都很招人嫌吧?你的那些同伴应该相当厌烦你，没有任何咒术才能，像个废物一样，经常拖后腿的吊车尾，他们在对抗诅咒的同时还要分出精力来保护你。要不是靠着家族，恐怕连高专都进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美貌死在哪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禅院直哉注意到少年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
就像是被他戳中了什么痛点，少年用那双快要冒出火的漂亮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于是他愉悦地弯了弯眼睛，语气难掩恶意，继续说道：“更别提现在折木家的丑闻还被爆了出来。你的那些自诩正义的咒术师同伴们，更是打从心底里讨厌你，猜疑你，排挤你，甚至连和你一起行动都觉得恶心无比。”
“真亏得折木那小子还有脸在我们面前摆着贵族少爷的谱子，什么狗屁辅助型的咒术师，一点本事都没有的拖油瓶，到最后甚至连提供给他们的特咒药都是肮脏的东西。”
“吊车尾压根没有活着的价值，趁早上吊死了算了。”
禅院直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铁钉，狠狠地扎在折木时的心上，鲜血淋漓的。
少年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嘴唇微微颤抖。
他猛地抬眼，目光不服输地瞪着禅院直哉，看表情似乎想要挣扎着反驳什么话。
但又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紧紧地咬着牙关，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你的同伴是不会护着你的。”
“外面的恶人却对特咒药虎视眈眈，他们迟早会找到你的具体位置——”
“但你知道被那些亡命之徒抓住的后果会怎么样吗?”
禅院直哉嘴角微微勾起，用恐怖的语气说道：“他们会将你吊起来，用浸泡过辣椒水的鞭子抽打你，会把你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
“无须两天，一点苦头都吃不的阿时就会缴械投降。让我想想，你会用你漂亮的脸蛋去向他们求饶吧……”
冰凉的手指触碰着少年的脸颊，禅院直哉弯了弯眼睛，笑容满是扭曲的快感， “啊，他们一定会被你的脸蛋吸引。控制不住力道地在你的手背上，眉心骨，眼角，背脊，尾椎骨，延至小腿上留下青青紫紫。”
“到底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禅院直哉抬眸，就看见少年应该是被他描述的情景吓到了，脸色煞白，明明怕得要死，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真好笑。
从小时候就这样子，他只要做个样子，这个小跟屁虫就学个样子。
他高高在上，来自骨子里的轻蔑，看不起世间所有的人。小跟屁虫阿时就照葫芦画瓢，笨拙地模仿着他，学他欺负人，学他收小弟，学他抬着下巴看人。
结果什么东西都只是学了个样。本质上还是那个娇气又胆小的矜贵小少爷。
“很害怕是吧，身体都忍不住在战栗是吧。”
“现在可没有人能够保护的了你。”
禅院直哉的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声音诡谲兴奋地说道：“——那就求我啊。”
“求求我的话，我就带走你，将你纳入我的羽翼保护之下。”
“…………”
少年抓紧了禅院直哉的衣服，指关节攥得发白。
实际上，他一脸无语的对系统说道：“……这货描述的那么详细，就差真的上手操作了，绝逼是，自己就很想要对我做出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现在还要我求他，搁着哄骗小朋友呢。”
系统：“……听上去还挺刺激的，那你要从了他吗?”
“放屁。”
系统：“文明点，扣你扮演值哦?”
……
少年垂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里又惊又惧的情绪。
自己被完全拿捏住了。
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难道要单凭这家伙的一张嘴……
少年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后退了一步，双眼直视着禅院直哉，脸上再次出现讥笑般的神情， “求你?”
“直哉，你身为禅院家最有希望的继承人。”
“上面那些人逼迫你交出我，那时你会怎么办，难道你会为了保护我而得罪他们吗?”
禅院直哉沉默的看着落空了的手。
少年的眼尾微微上挑，对于他之前的恐吓，回以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 “你是把我当傻子吗?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的人?”
“禅院直哉，你回答不出来，那我就替你回答。”
“你不会，你只会为了你的家主之位牺牲我，你们都一样。”
“你也跟你小时候一样，你就是个自私贪婪，傲慢到令人作呕的人渣垃圾。”
少年的话像是刺激到了禅院直哉，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向前逼近了一步，周身萦绕着一股名为暴怒的气息。
“别靠近我，禅院直哉。”
少年皱起眉头，像是面对瘟疫一般，表情满是厌恶之色。
命运或许是在恶意愚弄少年，给他一副姣好昳丽的容貌，无可厚非的家世，一直被千娇百宠之下长大，因此从未教过少年辨识人脸色的本领。
根本看不出此时的禅院直哉相当不快，眼神像淬了毒一样，脸色阴晴不定。
骂完人的折木时只觉得清爽了，转身甚至准备像以前那样子无视对方，气死他，然后离开回家。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手胳膊被一把扯住——
力道特别之大，让折木时根本反应不过来，被宽大的手掌捂着嘴，连拖带拽的跌跌撞撞的扯进了旁边的漆黑巷子里。
凶狠的，粗鲁的，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
“不要企图惹怒我，阿时。”
“你不会想知道惹怒我的下场的。”
禅院直哉眼神阴鸷，语气冰冷的说道。
“……唔呜唔!”
他的视线下移，就看见少年被自己的手捂着脸颊涨得通红，睫毛乱颤，一双眼眸水汽氤氲。
少年的双手胡乱拍打着他的胳膊手，动作带着急切。
意识到把呼吸都给他夺走了，禅院直哉停顿了一下，松开了手。甫一获得了新鲜空气，少年就剧烈地喘气起来。
禅院直哉勾了勾嘴角，看来只有暴力手段，才会让阿时认清谁才是他应该讨好的人。
“禅院直哉，你神经病啊!”
折木家这才倒台的不过多久，禅院直哉就像是恶狼闻到肉一样找上他来。
今后找事的人也只会越来越多。
折木时将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难道说这就是那个诅咒师想要的结果吗?
没有了保护伞的矜贵小少爷，根本无力抵挡来自外界对他涌来的恶意，无论是痴迷觊觎他美貌的人渣败类，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贪婪阴谋家。
只有让娇宠的小少爷尝到了苦头，受尽欺凌，对人类彻底失去希望。到那时候，而到了那时候，高傲的少年自然就会明白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
难怪那个诅咒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他，微笑着放手让他回到人类世界。
那个诅咒师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去逼迫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乱成了一团毛线，抬手擦了擦适才流出来的生理泪水。
禅院直哉带着戏谑的眼神望着他。
折木时知道看来这个混蛋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
……
伏黑惠他们听到声音，就往那个黑暗的巷子里赶了过去。
冷不丁地就撞见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少年被一个高大的金发美男子压在角落欺负的场面。
少年微微侧着脸，双手按在禅院直哉的胸前，满脸抗拒地躲避着他的亲近。
“…………”
伏黑惠愣了几秒，就出声阻止了禅院直哉， “住手!”
对方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似的。
伏黑惠双手结印，低喝一声：“玉犬!”
一只通体雪白的式神犬出现在伏黑惠的身旁。
它迅速地朝着禅院直哉扑了过去撕咬。
禅院直哉眼神一凛，单手挡住式神的攻击，一个灵敏地侧翻身，瞬间弹跳退开了几步路。
被打断的禅院直哉不爽地皱着眉，他的视线落到伏黑惠身上， “——是你?”
“喂喂你们难道这是在保护他吗?”禅院直哉歪着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伏黑惠皱起眉头，沉着声音道：“你和折木不是从小的朋友吗?刚才为什么要欺负他。”
禅院直哉舔了舔胳膊上刚才被玉犬抓挠出的伤口鲜血，听到伏黑惠的质问之后，他微微挑了挑眉头，不由地失笑出声：“朋友?欺负?”
他的眼里带着轻蔑，说道：“有没有搞错啊，阿时的颜值的确很符合我的心意，我可从来没有把他当做朋友，他最近真的是太不乖了，总是忤逆我的想法。”
“我只是对他施加一点小小的教训，好让他弄清楚，自己真正的价值。像他这样子的弱者，根本不需要挣扎什么，但除了要有一张好看的脸，也要学点伺候人的本事，懂点规矩，这样子才能讨人喜欢。”
禅院直哉不悦地皱了皱鼻子， “早就说过让他到京都校来上学，就是不听。该他学的没学会，竟然变得像真希一样，连在外不能够给男人脸色看这种简单的规矩都不懂了。”
这番封建的发言令钉崎听后倍感不适，她嗤鼻道：“你的脑子里像是装满了腐朽的烂叶一样，也是时候该被清扫清扫了。”
伏黑和钉崎都拿出了自己的术式，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禅院直哉却摊了摊手， “你们别那么容易动气啊。”
他内心却衡量到，这里离东京校大概有一个十字路口的距离，一旦在这里打起来，想来很快就会吸引到高专的教师。
来的人要是五条悟，那就麻烦了。
禅院直哉后退了一步，他举起一只手，脸上挂着轻慢的笑容，说道：“再见了，小鬼们。今天就先不和你们计较了。”
直到这个毒舌男人的背影渐渐在巷子里消失。
钉崎才收起自己的武器。
伏黑惠转眼看向还跌坐在地上的少年，犹豫了一下，他伸手要去扶。
“……”
折木时抬眼就看见那只向自己展开的手掌，正想要伸手被拉起来，结果手刚伸到一半，突然回想起禅院直哉的话，他顿了顿，眉毛一皱，抬手啪得打掉了对方的手。
不想被抛弃，那我就先主动抛弃他们——!
这样子想着，折木时红着眼睛大声说道：“你们，别想看我笑话!”
他倔强的站了起身，扭头就走，也不管后面跳脚的钉崎。
少年的态度绝对算不上有多友好，伏黑惠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钉崎只觉得好心被当驴肝肺，骂骂咧咧道：“什么啊。这臭小子，连句道谢都没有，对我们摆什么——”脸色。
伏黑惠开口打断了钉崎的话，他望着那道跌跌撞撞的背影，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刚刚折木那家伙，好像哭了。”
钉崎突然被掐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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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因此，折木名下的银行卡里的钱财都被冻结住了，就连房子也要被以非法所得的名义进行拍卖。
落魄的小少爷折木时坐不了私家车，就头一次自己步行去商场买东西。
没走几步就迷了路。
在这十字路口处交错着打转。
不成想，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禅院直哉。
“真可怜。”他说。
折木时不想理他，半句话都不想和对方多说，转身就要走。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扣住了手腕，折木时皱着眉头说：“松手。”
“没了家族的庇护，你可就什么都不是了，阿时。”
禅院直哉说这话时，故意拖沓着语调，带着一股浓浓的冷嘲热讽的意思。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少年的脸色很臭，冷冷地瞥着他，眉宇之间尽显凶狠。
“当然不是——”禅院直哉慢吞吞的说道：“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找到折木家的少爷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不是高专极力将你的行踪隐瞒起来，那些亡命之徒通缉犯诅咒师各个都想要抓住你，从你口中逼问出特咒药的配方。”
他像是受了蛊惑一样，伸手抚摸少年的脸，说道：“高专护不了你多久的——”
“像你这样子的烂脾气，在哪都很招人嫌吧?你的那些同伴应该相当厌烦你，没有任何咒术才能，像个废物一样，经常拖后腿的吊车尾，他们在对抗诅咒的同时还要分出精力来保护你。要不是靠着家族，恐怕连高专都进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美貌死在哪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禅院直哉注意到少年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
就像是被他戳中了什么痛点，少年用那双快要冒出火的漂亮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于是他愉悦地弯了弯眼睛，语气难掩恶意，继续说道：“更别提现在折木家的丑闻还被爆了出来。你的那些自诩正义的咒术师同伴们，更是打从心底里讨厌你，猜疑你，排挤你，甚至连和你一起行动都觉得恶心无比。”
“真亏得折木那小子还有脸在我们面前摆着贵族少爷的谱子，什么狗屁辅助型的咒术师，一点本事都没有的拖油瓶，到最后甚至连提供给他们的特咒药都是肮脏的东西。”
“吊车尾压根没有活着的价值，趁早上吊死了算了。”
禅院直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铁钉，狠狠地扎在折木时的心上，鲜血淋漓的。
少年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嘴唇微微颤抖。
他猛地抬眼，目光不服输地瞪着禅院直哉，看表情似乎想要挣扎着反驳什么话。
但又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紧紧地咬着牙关，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你的同伴是不会护着你的。”
“外面的恶人却对特咒药虎视眈眈，他们迟早会找到你的具体位置——”
“但你知道被那些亡命之徒抓住的后果会怎么样吗?”
禅院直哉嘴角微微勾起，用恐怖的语气说道：“他们会将你吊起来，用浸泡过辣椒水的鞭子抽打你，会把你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
“无须两天，一点苦头都吃不的阿时就会缴械投降。让我想想，你会用你漂亮的脸蛋去向他们求饶吧……”
冰凉的手指触碰着少年的脸颊，禅院直哉弯了弯眼睛，笑容满是扭曲的快感， “啊，他们一定会被你的脸蛋吸引。控制不住力道地在你的手背上，眉心骨，眼角，背脊，尾椎骨，延至小腿上留下青青紫紫。”
“到底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禅院直哉抬眸，就看见少年应该是被他描述的情景吓到了，脸色煞白，明明怕得要死，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真好笑。
从小时候就这样子，他只要做个样子，这个小跟屁虫就学个样子。
他高高在上，来自骨子里的轻蔑，看不起世间所有的人。小跟屁虫阿时就照葫芦画瓢，笨拙地模仿着他，学他欺负人，学他收小弟，学他抬着下巴看人。
结果什么东西都只是学了个样。本质上还是那个娇气又胆小的矜贵小少爷。
“很害怕是吧，身体都忍不住在战栗是吧。”
“现在可没有人能够保护的了你。”
禅院直哉的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声音诡谲兴奋地说道：“——那就求我啊。”
“求求我的话，我就带走你，将你纳入我的羽翼保护之下。”
“…………”
少年抓紧了禅院直哉的衣服，指关节攥得发白。
实际上，他一脸无语的对系统说道：“……这货描述的那么详细，就差真的上手操作了，绝逼是，自己就很想要对我做出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现在还要我求他，搁着哄骗小朋友呢。”
系统：“……听上去还挺刺激的，那你要从了他吗?”
“放屁。”
系统：“文明点，扣你扮演值哦?”
……
少年垂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里又惊又惧的情绪。
自己被完全拿捏住了。
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难道要单凭这家伙的一张嘴……
少年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后退了一步，双眼直视着禅院直哉，脸上再次出现讥笑般的神情， “求你?”
“直哉，你身为禅院家最有希望的继承人。”
“上面那些人逼迫你交出我，那时你会怎么办，难道你会为了保护我而得罪他们吗?”
禅院直哉沉默的看着落空了的手。
少年的眼尾微微上挑，对于他之前的恐吓，回以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 “你是把我当傻子吗?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的人?”
“禅院直哉，你回答不出来，那我就替你回答。”
“你不会，你只会为了你的家主之位牺牲我，你们都一样。”
“你也跟你小时候一样，你就是个自私贪婪，傲慢到令人作呕的人渣垃圾。”
少年的话像是刺激到了禅院直哉，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向前逼近了一步，周身萦绕着一股名为暴怒的气息。
“别靠近我，禅院直哉。”
少年皱起眉头，像是面对瘟疫一般，表情满是厌恶之色。
命运或许是在恶意愚弄少年，给他一副姣好昳丽的容貌，无可厚非的家世，一直被千娇百宠之下长大，因此从未教过少年辨识人脸色的本领。
根本看不出此时的禅院直哉相当不快，眼神像淬了毒一样，脸色阴晴不定。
骂完人的折木时只觉得清爽了，转身甚至准备像以前那样子无视对方，气死他，然后离开回家。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手胳膊被一把扯住——
力道特别之大，让折木时根本反应不过来，被宽大的手掌捂着嘴，连拖带拽的跌跌撞撞的扯进了旁边的漆黑巷子里。
凶狠的，粗鲁的，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
“不要企图惹怒我，阿时。”
“你不会想知道惹怒我的下场的。”
禅院直哉眼神阴鸷，语气冰冷的说道。
“……唔呜唔!”
他的视线下移，就看见少年被自己的手捂着脸颊涨得通红，睫毛乱颤，一双眼眸水汽氤氲。
少年的双手胡乱拍打着他的胳膊手，动作带着急切。
意识到把呼吸都给他夺走了，禅院直哉停顿了一下，松开了手。甫一获得了新鲜空气，少年就剧烈地喘气起来。
禅院直哉勾了勾嘴角，看来只有暴力手段，才会让阿时认清谁才是他应该讨好的人。
“禅院直哉，你神经病啊!”
折木家这才倒台的不过多久，禅院直哉就像是恶狼闻到肉一样找上他来。
今后找事的人也只会越来越多。
折木时将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难道说这就是那个诅咒师想要的结果吗?
没有了保护伞的矜贵小少爷，根本无力抵挡来自外界对他涌来的恶意，无论是痴迷觊觎他美貌的人渣败类，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贪婪阴谋家。
只有让娇宠的小少爷尝到了苦头，受尽欺凌，对人类彻底失去希望。到那时候，而到了那时候，高傲的少年自然就会明白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
难怪那个诅咒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他，微笑着放手让他回到人类世界。
那个诅咒师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去逼迫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乱成了一团毛线，抬手擦了擦适才流出来的生理泪水。
禅院直哉带着戏谑的眼神望着他。
折木时知道看来这个混蛋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
……
伏黑惠他们听到声音，就往那个黑暗的巷子里赶了过去。
冷不丁地就撞见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少年被一个高大的金发美男子压在角落欺负的场面。
少年微微侧着脸，双手按在禅院直哉的胸前，满脸抗拒地躲避着他的亲近。
“…………”
伏黑惠愣了几秒，就出声阻止了禅院直哉， “住手!”
对方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似的。
伏黑惠双手结印，低喝一声：“玉犬!”
一只通体雪白的式神犬出现在伏黑惠的身旁。
它迅速地朝着禅院直哉扑了过去撕咬。
禅院直哉眼神一凛，单手挡住式神的攻击，一个灵敏地侧翻身，瞬间弹跳退开了几步路。
被打断的禅院直哉不爽地皱着眉，他的视线落到伏黑惠身上， “——是你?”
“喂喂你们难道这是在保护他吗?”禅院直哉歪着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伏黑惠皱起眉头，沉着声音道：“你和折木不是从小的朋友吗?刚才为什么要欺负他。”
禅院直哉舔了舔胳膊上刚才被玉犬抓挠出的伤口鲜血，听到伏黑惠的质问之后，他微微挑了挑眉头，不由地失笑出声：“朋友?欺负?”
他的眼里带着轻蔑，说道：“有没有搞错啊，阿时的颜值的确很符合我的心意，我可从来没有把他当做朋友，他最近真的是太不乖了，总是忤逆我的想法。”
“我只是对他施加一点小小的教训，好让他弄清楚，自己真正的价值。像他这样子的弱者，根本不需要挣扎什么，但除了要有一张好看的脸，也要学点伺候人的本事，懂点规矩，这样子才能讨人喜欢。”
禅院直哉不悦地皱了皱鼻子， “早就说过让他到京都校来上学，就是不听。该他学的没学会，竟然变得像真希一样，连在外不能够给男人脸色看这种简单的规矩都不懂了。”
这番封建的发言令钉崎听后倍感不适，她嗤鼻道：“你的脑子里像是装满了腐朽的烂叶一样，也是时候该被清扫清扫了。”
伏黑和钉崎都拿出了自己的术式，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禅院直哉却摊了摊手， “你们别那么容易动气啊。”
他内心却衡量到，这里离东京校大概有一个十字路口的距离，一旦在这里打起来，想来很快就会吸引到高专的教师。
来的人要是五条悟，那就麻烦了。
禅院直哉后退了一步，他举起一只手，脸上挂着轻慢的笑容，说道：“再见了，小鬼们。今天就先不和你们计较了。”
直到这个毒舌男人的背影渐渐在巷子里消失。
钉崎才收起自己的武器。
伏黑惠转眼看向还跌坐在地上的少年，犹豫了一下，他伸手要去扶。
“……”
折木时抬眼就看见那只向自己展开的手掌，正想要伸手被拉起来，结果手刚伸到一半，突然回想起禅院直哉的话，他顿了顿，眉毛一皱，抬手啪得打掉了对方的手。
不想被抛弃，那我就先主动抛弃他们——!
这样子想着，折木时红着眼睛大声说道：“你们，别想看我笑话!”
他倔强的站了起身，扭头就走，也不管后面跳脚的钉崎。
少年的态度绝对算不上有多友好，伏黑惠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钉崎只觉得好心被当驴肝肺，骂骂咧咧道：“什么啊。这臭小子，连句道谢都没有，对我们摆什么——”脸色。
伏黑惠开口打断了钉崎的话，他望着那道跌跌撞撞的背影，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刚刚折木那家伙，好像哭了。”
钉崎突然被掐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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